想起那日金丝雀啄食玉石的情景reads;。
彼时的惧怕转瞬间便化作了欣喜,既然坚硬的玉石它都能克化的了,想必区区冰雪于它而言,定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不过是半个时辰,袖珍如鸭蛋的金丝雀就已经将偌大一块雪地吃出了一个大窟窿。眼瞧着那洞窟越开越深,他原本满是希望的心也跟着渐渐沉了下去。不安和惊慌很快便占据了他的身心。
他开始站立不安地绕着雪洞打转,同时又时不时地俯身趴在洞口张望,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简直恨不得能直接看穿积雪。
正当他冒出亲自下洞的念头之时,静立一边的美人便出声道:“找到了。”
“找到了?”猛然听见喜讯的吴越江反而有些难以置信,他怀疑地问美人道,“你都没有看一眼,为什么会知道”
美人笑看他一眼,那通透至极的眼神直刺进了他的心底。与此同时,越凿越深的金丝雀突然发出一声轻快的叫声。
“豆——豆娘——”像是得到了信号,吴越江全部的疑惑顿时都化成了急迫。当肚腹微鼓的金丝雀吃力地拍打着翅膀飞上来的时候,他便想也不想的下了洞。
然后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女儿。
面带稚气的豆娘缩着手脚躺在洞底,她的手里还死死的捏着一根细若手指的木杆,杆头犹挂着半根烧焦的棉线。混了灯笼焦灰的冰雪早已叫金丝雀悉数吃干净了,只剩下些白惨惨的冰块散在面色青白的豆娘身侧。
“豆娘——囡囡——”隐约觉察到真相的吴越江踉跄着扑到豆娘身边,他下意识来来回回地揉搓豆娘早已僵硬的手脚,脑子里全然乱成了一片,“醒醒,乖囡囡,爹爹来接你了,快醒醒,我们这就回家去了——”
他全无意识的胡乱催促着自己的小女儿,又不时的低头抵着她直冒寒气的额头哄她,但豆娘依然毫无反应。
冰洞里头森冷非常,吴越江只是在里头呆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感觉自己四肢都冻麻了。他一个正当盛年的男子都难以承受的寒冷,豆娘一个年幼的小女娃娃又如何能抵挡地住?
一想到这点,他便经不住涕泪纵横起来。
他知道,他的女儿豆娘,已经活活冻死了。
立于雪窟外的美人听得洞底传来吴越江悲怆欲绝的哭声,便朝仰面躺在她手心里的金丝雀轻声道:“我们走吧。”
“叽叽叽——”金丝雀发出困倦的叫声,然后偏头将脑袋和嫩喙藏进了自己的翅膀下。
一列身披毛毡大氅的人缓缓出现在雪原之上。
清冷的圆月一点点移至中天,整个雪原都在月光下发出银光。但这般壮丽的雪景却如同□□一般,会一点点毒瞎看雪景的人的眼睛。是故雪原的人在这种月圆之夜出行的时候,都会用黑纱蒙住自己的眼睛。
透过朦胧的黑纱,他们认真地在雪原上搜寻任何可以的东西。
会在月圆之夜出现的狼嚎声这一晚却无声无息,曾经虽然残酷,但却隐藏生机的雪原此时却死气沉沉。而这样的宛若死物的月圆之夜,才会是鬼魅凶灵生化的绝佳时刻。
但说来也奇怪,这一晚,就连那些鬼魅凶灵也全无踪迹。
领头的男子遍寻无果,只得回身对立于中间的老者报告道:“族巫您有瞧出什么来吗?我看了半天没瞅见半个凶灵啊!”
“不会的,我前两日得了天启,今晚雪原上必定会出问题reads;。”用大氅包裹严实的族巫斩钉截铁道,“再找找,不把那祸根找出来烧干净,我们整个雪原怕是都无法超生了。”
族巫的话便是天机,他既然这么说了,大家便都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无法超生对他们而言,便是要在地狱中受苦。
这片雪原并非什么圣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