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他的脊背上,就那么随着他轻颤的肌肉起伏不定。
只不过是偶然撞见的美人,便能驱使他这般卖力,当个美人果然好。
莫名的满足掩盖了回忆的酸楚,稳定心神的虞美人不再多加挑剔地穿上了这件深衣。
年轻男子痴痴地望着虞美人,只到虞美人抬眸回视之时,他方才涨红了脸结巴道:“你——你真美——美——”
“真的?”虞美人蹙眉审视自己道,“只穿这么件难看的深衣也美吗?”
“当——当然——”年轻男子虽然羞窘,但还是认真坚持道,“人——人美,就——就穿什么都——都好看——”
虞美人低头将这句话细细咀嚼了一番,深觉他言之有理,于是她抬首对他娇笑出声道:“你说的对!我长得美,自然穿什么都好看。但是俗话不是说‘人靠衣装’吗?如果我能换上更美的衣服,那我岂不是能变得更美?”
年轻男子忙不迭点头。
心情愉悦的虞美人提着裙裾旋转了几圈,末了停下喃喃自语道:“要当最美的女人,就必须穿最美的衣裳,最美的衣裳会在哪里?”
此念一生,虞美人便马上回头问那年轻男子道:“呐,你说,天底下最美的衣裳会在哪里?”
呆看美人的年轻男子不自觉脱口而出道:“天下最美的东西,都在云霄宫reads;。”
“云霄宫?”虞美人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云霄宫——”
耳际突然而至的触感令她倏然惊醒,再抬眼,她便看见那年轻男子手里捏了一支野花,正小心翼翼地往她头上别。
她没有动作,只是默默由他将那支不知名的野花簪在了她的发间。
只不过是为她簪了一朵野花,他便露出那般夙愿得偿地神情,害得她的心跟着怪异地突突了两下。
但这刹那的悸动很快便又消失无踪,再抬首时,她便娇笑着问他道:“我戴花好看吗?是不是比刚才更美了?”
年轻男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点头。
“不过是朵野花,能多好看?”将信将疑的虞美人嗤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呀,一定是没见识过美人儿,所以不管我怎么打扮,你都只会说好看!”
年轻男子急忙摇头,好半天才艰难道:“你很——很美——不——不信——你自己看——”
说罢他便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然后珍之又珍地送到了虞美人的面前。
那是一面极为小巧精致的袖镜,还不及她的巴掌大。覆于其上的镜套乃是用雪白的绢布缝制的,上头还绣有几支伶仃的花草,看起来稍嫌简单素净。
虞美人来回翻看,确认再无可看的东西后,这才解开系绳将镜子取出来。
打磨光亮的铜镜清可鉴人,透过那小小的镜面,她看见了一个美人。
只是一朵不起眼的野花,只是一件随处可见的深衣,但在她身上,却一丝违和感也无。不止如此,那野花和深衣非但没有减弱她的美貌,反而令她显得越发清新脱俗了。
“这是我”她摸着自己的脸庞,心中狂喜不已。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重生为美人的真实感。
美人,美人需要的东西永远都只有三样,华丽鲜亮的衣裙,精致明艳的首饰,以及沉迷于她美色的人。如今她已经有了一样,还需要另外两样。而那两样东西,只有云霄宫才有。
年轻男子并不知道虞美人心中所想,他只知道露出这样欣喜若狂神情的虞美人依然美得动人心神。然而还不等他试图再度开口说话,虞美人便已经放下了袖镜。
“我要去云霄宫!”执念深种的虞美人顿时盯牢年轻男子的眼睛正色道,“请你带我去云霄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