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岳翰忙得团团转,在御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安排着诸事,与挽澜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挽澜看着燕帝他在想,燕帝死了,谁能撑住南燕不降
这下,可算是如了南燕百姓的意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死撑着要硬战到底了。
“挽澜哥哥”阿青小小的声音哽咽着,脸上全是泪水,她被保护得太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从昨夜到今晨,她还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而且她没把燕帝当帝君,她把燕帝当爷爷,当亲人,亲人被人杀死,她除了恐惧之外,还有难过与心伤,还有悲痛。
挽澜抬着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说:“不准哭,不准让别人知道陛下出了事,否则,你音哥哥就要死了。”
阿青瞪大着眼睛忍着泪水一下一下地顿首点头,强忍着不敢哭,又软又小的小手抓着她自己的裙裾,紧紧地抿着小嘴。
“挽澜哥哥,音哥哥是不是当皇帝了”阿青泪眼汪汪地看着挽澜,小心地拽着他一点点衣袖,小声地问。
如今南燕,她只有挽澜这一个熟人了,除了挽澜,她面对着的都是未知的凶险。
挽澜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袖的白嫩小手:“是的,王后娘娘。”
阿青一惊,连忙收了手,站得远远的,害怕地看着挽澜,怎么一夜之间,她又从太子妃变成了王后
岳翰急冲冲地跑过来,向阿青行礼之后,又对挽澜说:“我已给太子给新帝去了信,先帝陛下驾崩前也有一封信是写给新帝的,我也一并送了过去。挽将军,长宁城就靠您了。”
挽澜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燕帝,不露悲喜,只沉声说:“长宁城中禁卫军十二个时辰昼夜巡逻,不得歇息,城中凡有异动者,当场格杀。”
“是,将军。”岳翰心头很难受,看着小小的挽澜老成地下军令,有着荒诞至极的感觉。
挽澜自始至终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他父亲挽平生离世的时候一样,他紧绷着小脸,目光坚定,过于早熟的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
喜欢不知怎么说,难过也不知怎么说,他用最漠然最刚冷的样子,面对风雨飘摇的南燕,稚嫩的肩膀上,扛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可以承担的重任。
对于燕帝,挽澜是尊敬的,或者不止尊敬,还有一丝亲切,燕帝对他,对挽家实在是很好的,数十年如一的恩宠,也不是随便哪个帝君可以做到的。
如今燕帝这一去,挽澜要承受的不止是失去南燕最强大的支柱,还有类似亲人离世的悲痛。
燕帝的死,造成了南燕最大的变数,谁也不知道,南燕会走向何处。
岳翰用尽一切方法来隐瞒燕帝遇刺身亡的消息,可是也只能瞒得住南燕的人,或者说,还能瞒得住后蜀与商夷,却瞒不住鱼非池他们。
去做这件事的人是苏游,是苏门,是大隋的人。
外人不会理会苏游前去此事是谁的主意,外人只会觉得,这是大隋所为,是鱼非池与石凤岐所为,是他们刺杀了燕帝。
外人包括挽澜,包括音弥生,包括除了鱼非池与石凤岐之外的所有人。
收到风声那日,鱼非池正坐在桌前处理着杂七杂八的公文,石凤岐身体仍有些不适,靠在一边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玉娘陪着他说话,他们两个之间聊天总是趣味横生,玉娘心直口快,从不将石凤岐当帝君看,总是一口一个臭小子的骂着。
大家对过往发生在邺宁城的那一切悲欢离合都选择了一笑而过,平日里不会再提,偶尔提及也不再起太多波澜,只当是曾经那一切都是一场场的历练,淬炼出此时此刻的他们。
玉娘时常说,她见到鱼非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