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用好。
“你不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你回去就跟商向暖说,你劝过我了,但我不听,你女儿刚刚出世未多久,有空你不如多陪陪她。书谷,若有朝一日我要为国而死,你得活着,用不着跟着殉国,好好养育你的女儿。等她长大,或许这个世间,就安乐太平了。”
卿白衣的话听着不像是一位国君所说,更像是一个朋友的掏心话,他有书谷这样的臣子是大幸,他不想拖着书谷一同跟着自己,为后蜀而死。
他身为一国之君,殉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也理当如此,但书谷却不必。
那时的卿白衣永远想不到,面对未来的后蜀,他连殉国的资格都没有。
书谷出了宫回到府上,抱着书鸾逗了会儿,沉重压抑的心情也缓和了些,像书鸾这样的孩子啊,是未来的希望,不管将来这个大陆是依旧四五分裂,还是走向一统,都要靠他们来支撑,孩子就是希望。
他将卿白衣的话转述给商向暖,商向暖听了一声嗤笑:“商夷怎么了商夷拿了后蜀总比苍陵人夺了强,至少我可以保证来商夷的人会是韬轲,而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野蛮人神棍不识好人心,到时候你们后蜀被折腾得千疮百孔了可别哭着求我”
书谷听她说话的语气这么泼辣,却也只是温和地发笑,话音尽是包容:“尽力而为吧,你小点声,当心鸾儿到时候长大了跟你一样泼辣。”
“我”商向暖昂起下巴就要跟他争,可是一看书谷脸上温和宁静的微笑,就半点火气也发不出来,他总是这样,自己使小性子也好,泼辣发脾气也罢,他从来都只是温和地包容。
商向暖便像是卯足了力气,狠狠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面,根本没地儿使力,于是就什么火气也没了。
“给”她掏出一封信扔给书谷,把孩子接过去,没好气道:“韬轲给我的,如果苍陵与南燕真的要拿下后蜀,少不得情报通传,这是后蜀国内的细作名单,除了商夷的,别国都在这里,你看着办吧。”
书谷接住信,笑看着商向暖:“你们商夷在后蜀有多少细作”
“有本事你自己查去啊。”商向暖睨了他一眼,傲慢地抬着下巴:“别的我不敢说,就是这细作之事,我商夷称了第二,就无人敢再称第一,就算是大隋也不行,也就苏氏一门可以勉强与商夷打个平手了。这细作经营的事儿,可是我与韬轲在上无为学院之前就开始运作的,根深蒂固,你啊,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这两口子有意思啊。
情份那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但是在两国之事上,也是划得泾渭分明,两者绝不越界,偏生还能相处融洽,恩爱得羡煞旁人。
这等心胸与本事,也当真只有他们两个才有了。
书谷看着商向暖抱着书鸾下去,她一边走还一边笑逗着书鸾,实实想不到,当年那个骄傲蛮横的长公主殿下,为人母时如此温柔。
掂了掂信,没几页纸,拆开信一看,三五页纸上写的全是名字与地址,还有身份,所属国家,已亡的白衹与西魏自不在名单之上,脑子里一根筋连自己都捋不过来的苍陵,更不可能懂得细作安排,算算最后,倒只剩下大隋,南燕与商夷了。
可是人长公主刚刚说了,商夷的细作才不会告诉书谷呢。
得,于是只剩下了大隋与南燕了。
好嘛,大隋可是了不得,足足上百人暗伏在后蜀国之中,仅这区区偃都,就有十几号人手,看样子都是扎根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人,有着绝佳的掩护,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算算年月,许多人是从大隋先帝还在世的那些年,就已经在后蜀落地生根了。
书谷拉开腿上盖着的薄毯,握着信看着王宫的方向,掩着胸口咳嗽了一番,目光里渐渐上了狠色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