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收伏南燕。”石凤岐的声音依旧很轻,下巴往鱼非池脖子上靠了靠,鼻端嗅着她发间的味道:“我不想跟挽澜打仗。”
鱼非池被他挠得发痒,但也不动了,同样远眺着音弥生的大军:“我也不想,所以,如果我们想避免这种情况,就要做好一切打算,后蜀来信了吗”
“今早到的,南九跟迟归写的信,非池,你难过吗我挺难过的。”石凤岐平淡地说着,不再像以前他难过的时候,痛苦得要抱住鱼非池才能缓过内心的苦楚,他已经可以把内心的挣扎与无奈,用轻描淡写的方式说出来。
有难过,但是可以承受,也必须承受。
鱼非池没说话,她与石凤岐一样,挺难过的,可是吧,没有更圆满的办法,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出来的,最不伤人的办法了。
马儿在一边闲闲地甩着尾巴,石凤岐拉着鱼非池倒在草地上,一个脚朝南,一个脚朝北,头挨着头,只要一转首,就能看到对方的脸庞。
草原上的野花开了,或粉或黄,柔柔嫩嫩,轻轻摇摆,比不得中原的牡丹与芍药那般妖艳惑人,只有清雅朴素的美丽。
石凤岐摘了一朵野花别在她发间,细目凝视着她睡着的侧颜。
“来了。”鱼非池闭着眼睛,突然说。
石凤岐笑道:“是的,来了。”
一匹马矫健的奔腾在大地上,贴着地可以听到马蹄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很是轻快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叩在人心头之上,和着脉搏一起跳动。
马背上的人是乌那明珠,她带着石凤岐写的信,送往南燕的军中,信中将写着鱼非池与石凤岐的期盼之事,希望那位南燕的世子看到之后,不要过于惊讶。
鱼非池睁开眼睛,转头看着石凤岐倒着的脸,觉得有些滑稽所以笑起来:“你准备好了吗”
“我随时都准备好了。”
“石凤岐你真好看。”
“我知道。”
“不要脸。”
“跟你学的咯。”
明珠这次送完信没作停留,立刻就走,走之前多看了一眼正在大军之前督促士兵训练的挽澜。
鱼姑娘说他不是妖怪,只是个被催着成熟长大的可怜孩子,如今明珠看着这孩子小小的身影,老气横秋,面无表情,眼中写着的都是如同一个真正大将军那样的坚毅果敢,她好像能理解鱼非池当时眼中的心酸与难过。
真是可笑,南燕男儿多如牛毛,偏生是这样一个小孩子来扛起家国天下的重任,南燕的人也不怕把这小孩子的腰给压断了。
那样的地方,可真是让人看不起,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撕裂那里的一切虚假繁荣,该给南燕那些安于享乐的人们好好上一课,只有力量,才是支撑繁荣的根基。
音弥生知道此封信事关重大,认真细看。
信依旧是苍陵的文字,是上一封信的笔迹,信中所写的东西,让他瞳仁收缩,始料未及。
他以为,来信的人是跟他商量南燕的事,比方割城让地,赔款请罪之类,音弥生都已经做好了绝不妥协绝不认输的准备,他甚至已经重整大军,随时可以与苍陵人决一死战,要守护后方南燕的疆土与百姓,也已经研究了很多战术,破解苍陵人的铁蹄铮铮。
他与挽澜说,也许会战死沙场,请挽澜勿怪,南燕男儿难有几个可提起刀枪者,留得他们这一群人是南燕唯一的希望,在未来他们或许会化成亡灵,于天上再看着南燕以后的命运,但是此时,他们将奋力搏杀,浴血而战,他们至少要在此时,保护南燕,保护南燕的子民。
挽澜年幼的脸上无几分动容,他不觉得战死沙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他挽家一门忠烈,父亲,兄长,都是死在战场上的,他死在这里,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本来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