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杯的手指指骨都泛起青白色,许久之后他再抬头起,说:“大师兄这么做,不是对大隋有利吗大隋越快想出办法,白衹之事越快能得到解决,你家小师姐也可以尽快离开这里,她并不会受什么伤害的,小师弟。”
“是吗你觉得,在你们背叛了我们两次之后,现在我们还会相信你吗”迟归在矮几下紧紧拽着那把紫色剑穗,红着眼睛看着窦士君:“大师兄,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的。”
“我们原来,都不是这样,不是吗”窦士君笑声道。
“所以你不会让白帝收回成命,还是会继续让小师姐身陷这样的危险之中,是吗”迟归问道。
“这一切远未结束,小师弟,慢慢看,慢慢学,愿有朝一日,你能比大师兄更出色。”窦士君说。
“可是这么做小师姐很危险啊,商夷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坐等石师兄拿出解决之法向暖师姐与初止师兄如果狠下心来对付我小师姐,甚至杀了她,我们该怎么办大师兄,你就没有想过吗”
“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小师妹,白衹还未亡呢,这里依然是白衹的王宫,我依然是白衹的国相。”窦士君说。
迟归见怎么都说不动窦士君,气得拂袖而去,一副再也不想见到窦士君的样子。
窦士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好半晌,然后突然怄出一口血来,几滴红血洒进了茶杯中,丝丝缕缕的血线在茶水里缠绵着化开。
他闭眼,眼角处一滴泪在闪。
迟归说了很多,但那不是全部,远远不是。
迟归回到院子的时候,鱼非池正在休息,苏游正拉着南九苦口婆心地解释着他当初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南九,南九盘膝打坐,也不知有没有把他喋喋不休的话听进去一个。
然后迟归看看石凤岐的房间,石凤岐已经回了,房门半掩着。
他想了很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去敲了他的门。
“进来。”里面传出石凤岐与平日里不太一样的声音,以前他说话的声音总是很温和,从不似今日这般冷淡。
迟归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正坐在书桌后来写着什么的石凤岐,半天不敢走进去,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可又好像那不是自己认识的石师兄。
“有事”石凤岐提笔蘸墨,继续奋笔急书,没有看迟归一眼。
“石师兄,大师兄他”迟归嗫嚅了半天,不知怎么开口,这件事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来向石凤岐求经。
以前每每遇上这种情况,石师兄都是第一个义不容辞冲到最前面,去想办法解决的。
虽然迟归嘴上说着不喜欢,可是内心不得不对石凤岐服气。
但这一次,石师兄好像准备撒手不管了,任由小师姐自生自灭了。
石凤岐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迟归后面的话,便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石师兄你还在生小师姐的气吗”迟归小声地问。
“你不是要问大师兄的事吗怎么突然扯到非池师妹”
非池师妹。
迟归低着头更不敢进屋了,站在那里绞着衣摆,闷了很久才说:“石师兄你别生小师姐的气了。”
天才晓得,让迟归说出这样一句话,有多为难他。
天才晓得,迟归有多希望石凤岐不要再缠着小师姐,离得越早越好,越远越好。
可是迟归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帮他小师姐,他需要石凤岐的力量,也需要石凤岐的智慧,帮着小师姐渡过这个难关。
他万般委屈地站在这里,低声下气地跟石凤岐说话,请他帮帮小师姐,换来的,是石凤岐一句:“我哪里有资格生她的气最有资格的人,不是你跟南九吗”
“她既然这么信任你们,你们也当拿出值得让她信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