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储君那样去执政时,就遇到了他掌权生涯中最大的危机。
虽说王权至上,但是一个不得人心,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的世子,想坐稳东宫之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奴隶百姓为余岸喊冤是假,对音弥生暗中逼迫是真,谁叫音弥生,联合挽家迫害了他们心目中有如神明一般高贵善良的余大善人
所以,必要的退却与避让也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至少可以挽回一些音弥生此时的声誉。
故而,鱼非池神色很是镇定,她只是去挽将军府上,与挽将军对质了一番,何以当初答应过的事,要反悔。
挽将军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只当听不见鱼非池这番愤怒的质问声,柱着拐杖站在桃花树下,一个人不知念叨着些什么。
这装聋作哑的样子,就连他的宝贝儿子挽澜都有些看不下去,冷着小脸哼一声,小手拉着鱼非池迈着大步子离开。
他倔倔地昂着脖子,紧绷着一张小脸:“那余岸,我早晚会帮你杀了他的,将军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挽澜虽不认同老将军的做法,但毕竟父子连心,总不能帮着鱼非池骂他父亲,却也觉得于鱼非池有些愧疚,于是梗着脖子地说些好话,想平息一下鱼非池的怒火。
鱼非池提着挽澜的衣领,严肃地跟他说:“这是大人的事,你不准掺和”
“我就是我挽家的大人”小挽澜正声说道。
“等你长到十八岁了,再来跟我说你是大人,十八岁之前,你都是小屁孩,小屁孩上一边儿玩泥巴去,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鱼非池松开他,鼻孔看着他。
“你哼”挽澜觉得鱼非池不识好人心,平白让自己拉下面子跟她说这番话,气得扭头就走。
而鱼非池只望着远处桃花树下,正与挽平生低声交谈着的石凤岐。
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立,老人的银发闪烁,少年的墨发轻扬,翻飞的花瓣轻轻拍打着他们的脚背。
老人似语重心长地与少年说着些什么,少年的面色很凝重,气势逼人的眉目中凝着一道道隐忍的厉色。
他看着比自己涵养要好得多,受了这么大的背叛也不见气成什么样子,还能心平气和地与老将军说话。
没有挽平生的首肯,音弥生是不会放出余岸的,毕竟当初抓着余岸进天牢的人就是他挽平生的宝贝儿儿子挽澜,挽平生也是音弥生在朝堂上最大的依仗,他们二人在余岸之事,可谓是同气连枝,同出一室。
这一场与余岸的交手中,似乎是鱼非池与石凤岐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输这种事,人生常有,无甚好沮丧,但鱼非池此次却绝不会甘心。
换个人都好说,她从不看重输赢,输了就输了,可是这余岸,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低头的。
不说他万种罪恶,只说南九一事,余岸的命,鱼非池都是要记下的。
客栈里的南九还躺在床上,看着窗子外面一路受百姓欢呼庆贺而走回去的余岸,从来无甚太多情绪的他,胸口剧烈起伏。
“小师父。”迟归弱弱地叫了他一声,手里端着一碗苦汤药。
“阿迟,在你们的世界里,是不是有些坏人,可以永远逍遥法外”南九目光一直望着窗外,低沉的声音问道。
迟归放下药碗,关上窗子,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拧着眉,他紧紧地盯着南九:“不会的,坏人都会得到报应的,只是报应来得早与晚而已。”
“那他这算什么”南九问道。
“小师姐不会放过他的,小师父,你要相信小师姐”南九双手用力地扶着南九,看着他的眼睛:“小师姐不可能让你受这么大委屈而忍让,你难道忘了,当年在邺宁的时候,叶华明只是对你言语不敬,小师姐就杀了他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