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阙晚上从主屋回来,接到了宋覃的电话。宋覃一开口就阴阳怪气,“听说,你和小秋要离婚了?”
宋城阙烦躁的说:“没有。”还有没有天理?明明是件没影子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在传,好像这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尤其宋覃的语调,实在欠揍得很。
宋覃好像完全没听出宋城阙声音里的不耐烦,又说,“如果你们真离婚了,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不过,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宋城阙咬咬牙说:“不用了,覃叔,你还有别的事吗?”
宋覃好像是不经意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是有一件事,小秋之前坐我的车去南京。可能一路上太紧张,一直搓手腕,把手链给搓掉了。司机今天才在车上发现,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启程回三亚,能不能麻烦你今天晚上走一趟?”他报了酒店地址,离宋家不是一般的远,隔了大半个上海城。他说,“你要是觉得麻烦,就不用来了,我到了三亚会给小秋寄过去。”
宋城阙知道他是有心为难自己,才特意等到临行前一晚给他来电话,但他不好抱怨什么,“那麻烦覃叔稍微等一会儿,我马上赶过来。”
宋城阙按照宋覃提供的信息找到他的房间,敲了敲房门。来开门的是宋卫阳,他站在门口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城阙叔叔。”又问,“小秋阿姨呢?”
宋城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往屋里看过去,“你覃爷爷在吗?”
宋覃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听到动静,捂着话筒回头说:“手链在桌上。”
桌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纸袋,宋城阙走过去,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是叶展秋的手链,他认识。
此时,宋覃轻声和电话那头说了句‘晚安’挂掉了电话,他走到椅子前坐下,问宋城阙,“要不要坐会儿?”
“不用了。”宋城阙说:“覃叔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宋覃摇了摇屁股底下的椅子,在宋城阙抬脚离开前,再次开口,“你真要和小秋离婚?其实我还挺欣赏她的。如果你们俩离成了,你可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宋城阙表情变了变,“覃叔开什么玩笑?刚才和你打电话的难道不是婶子吗?”
宋覃把手机往上举了举,“你没听出来?里面是个男的。”他笑,“不过,恐怕欣赏小秋的不止我一个,要是你们离了婚,能不能轮到我,也不一定,但我不介意凑凑热闹。”
宋城阙脸色越来越差,要不是见对方是自己长辈,他估计已经一脚踢了上去。他冷冷地说:“覃叔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他从房间走出来,却发现宋记阳跟在了自己身后,小手拽着他的衣摆不放,“叔叔,你不要和小秋阿姨离婚。”
宋城阙回头,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我们不会离婚。”他根本没想过要和叶展秋离婚,从未想过。
宋记阳好像放了心,“小秋阿姨特别在乎她的戒指,戒指不见时,她可着急了。我妈妈说,她也特别在乎她的结婚戒指,因为那是她和爸爸结婚的时候,爸爸给她的。”
宋城阙愣住了。他想起一件事,叶展秋的结婚戒指好像一直都在戴,从结婚到现在戴了五年多。就连参加葬礼和那天吵架,她都没摘下来,仿佛那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而他自己,压根就没怎么戴过结婚戒指,他嘴上说戴着工作不方便,实际上是因为心里不在乎。
宋覃在房间里喊,“记阳,出去干嘛呢?要不要睡觉了?”
宋记阳‘哦’一声,迈着小腿回了屋里。
宋城阙回到车里,越想越心惊。宋覃说的没错,惦记他老婆的人还真不少,什么袁莫飞,什么齐言,什么宋覃……万一他一个不留神,叶展秋被人拐跑了,他还不得懊恼地一头撞死?他也不回家了,直接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