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没有证据证明孙淮兵有家暴倾向。她之前受伤,从未做过轻伤鉴定,而流产那一次没有报警,也没有向任何人反应是孙淮兵推的她。一般情况下,在国内如果一方想离婚,但另一方坚持不离婚,最后通过向法院诉讼来离婚,这中间还是有一定麻烦的。不是说法院不同意离婚,而是他们有一个很漫长的流程。从起诉到受理,再到诉前调解,然后一审、二审。这估计前前后后得有七八个月的时间,还算快的。
如今既然李运连出手帮忙,当然是打算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让法院一审就判离婚。
季青说:“没有他家暴的证据,咱们就去找。找不到,造也要给他造点出来。”
她这话倒是说到在座几个人心坎里去了,虽然大伙儿都没接话,但都算是做了默认。
李运连说:“那这事情差不多就定下了。起诉书已经递交上去,现在就等开庭。证据的问题,怎么说也是我的副业,就交给我来办。财产方面张静说没有问题,她不需要孙淮兵的财产,而且他们之间有一份婚前协议。那份婚前协议我看过复印版,两个人的财产是完全分开的。如果她实在手头上有问题,我们也可以作为朋友出手帮忙。”他和齐言过来得比较晚,还没吃晚饭,但他们既然坐在这就不打算换位置,想叙着这一桌再点几个菜。
季青却有点不好意思,叶展秋这次来找她并不完全是为了张静,而是为了北京市场的问题。两个人之前边吃边聊,桌上的几个菜被翻得有点狼藉。她忙招招手叫了人过来,让他把几个空盘子收走,又特意多叫了几个菜,“这顿算我的。毕竟这是我的地方,你们还是在为我的员工操心、奔波。”
来给这一桌撤盘子点菜的是这家店的副主管,叫丁辉。按季青的评价,小伙子做事还挺牢靠,人长得也精神。上回去派出所解决孙淮兵的事情,就是安排了他过去。
丁辉是标准的北方男孩,个子高挑,五官立体,不开口说话时很有气势,有种门面担当的感觉。公司短短一年就把他提拔成了副主管,是有原因的。如果有人在店里闹事,他走出来,最起码能稍微压一下场子。不过,这男孩子一开口说话就完全变了味。他很懂礼貌,能把客人照顾得面面俱到。服务行业懂礼貌本来是件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却趋奉迎合得有些过,不是特别让人舒服。
员工方面的事情叶展秋从来不管,季青也管得不多。她们对丁辉的了解只停留在了所见和感觉上,不方便多评价。
所以,等丁辉小心慎重地给这桌布置好菜又下去。叶展秋他们就继续边吃边聊,并没把这人太放心上。
在齐言他们到来之前,叶展秋和季青已经在此吃了一个多小时。如今又有李运连这位话唠律师半途加入,一顿饭下来天已经全黑。抬起手臂看一眼时间,他们在这坐了最起码有三个小时。叶展秋提议有事下回再聊,桌上的人这才恍然醒悟,发现时间不早。
季青打算待会儿等店里不忙了给大家简单地开个会,没急着离开。叶展秋和齐言他们一块儿出来,去停车场取车。等到了车子边,她正打开车门,走在后头的李运连忽然‘诶?’了一声,问:“小秋,你后车轮胎是没气还是破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瘪?”
“不会吧,我刚换。”叶展秋把车门重新合上,撤了一步往后车轮那边看。他们的车子都停在外面,旁边的建筑物和路灯把这一片照得很明亮,但后车轮那一块儿被旁边的车给挡住了,叶展秋一时看不太清,于是走到旁边蹲下,还用手在上面戳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齐言和李运连都站在旁边,但并没急着挤进这狭窄的车缝中来,而是站在外面关心地问:“怎么啦?是没气了吗?”
叶展秋起了身,“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前几天刚换的车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