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下寒风萧瑟,灰暗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战马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牧羊干脆趴在地上打盹,“咩咩”的轻呼如同在抱怨这样怪异的天气。
乌恒族人大部分躲在毡帐内休息,打骂、吵闹、呻吟、哀号由不同的毡帐内传出,在这样寒冷的气候里,只有那些被抓来的奴隶仍在辛苦地干活,乌恒兵骑着马往来巡视,腰间的剑和手中的鞭昭示着他们作为主人的身份以及掌控处罚的大权。
高勇三人背着水桶沿着被许多人踏出来的小路向北走去,身后跟着两个昨天参与暴打的乌恒兵,直到现在他们的脸上依旧怒气冲冲,二人时时低语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高勇看着走在前边的王伙夫,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藏在腹部的草根饼,心中不禁开始担心:“这次能逃脱吗?我以前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厮杀,顶多是与别人打架,那也不过是动动拳脚,可这一次是真刀真剑,稍有差池便可能丢掉性命。虽然早已下定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到了眼前还是一样的害怕……第一次,果然不一样!”想到这高勇长出一口气,以求平复渐渐躁动的心。
“嘿!你,在那里干什么呢?”一个乌恒兵发现了高勇的异常,双腿夹马奔到近前抬手就是一鞭。
轲其塔也发现了高勇的异常,看到乌恒兵的反应心叫不好,但这里不适合动手……“他有伤在身,刚才是旧伤疼痛。”
高勇闻言边转身边装出肚子疼痛难忍的样子,胸口硬生生地挨了重重的一鞭,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乌恒兵骑马绕了两圈,没发现可疑之处,咒骂几句后又回到另一个兵那里,结果还被另一个乌恒兵嘲笑了几句。
三人对望一眼均暗自心惊。
北河距离部落只有不到一里,地势稍凹,河边的小丘正好将部落卫兵的视线挡住。除了进入树林砍柴外,这里是仅有的高勇等人能够到达的距离部落较远的地方了。而砍柴往往是几个奴隶被绳索捆绑在一起,由同样数量的乌恒兵看守,基本没有逃走的可能。打水就不一样了,没有绳索的束缚,又因为距离部落较近,看守的乌恒兵一般比较松懈,人数也少。
不多久,几人来到了河边,本就不宽的河面大部分已经结冰,只有中间约半米宽尚有流水。三人对视,知道行动的时机到了。随后,高勇提着木桶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冰面,看着冰面下仍在缓缓流动的水,高勇不知道这不太厚的冰能不能支持住自己的体重。
一个乌恒兵翻身下马,站在岸边监视高勇,另一个依旧骑着马监视周围。
王伙夫紧随高勇也走上了冰面,只有轲其塔假装繁琐地卸掉背后的木桶,左右摇晃不说,还要装作够不到的样子一点点靠近仍在马上的乌恒兵。
“哎呦!”高勇大叫一声,翻身滚倒在冰面上,双手紧捂腹部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王伙夫看到高勇痛苦的样子,很是“焦急”,迈开腿就要跑过去,不想脚下一滑摔倒在冰面上。
岸边的乌恒兵见状板着脸嘟囔几句,跟着大步走向高勇。骑马的乌恒兵看到高勇和王伙夫接连摔倒,样子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
恰在这时,轲其塔一大步迈到骑马的乌恒兵跟前,左手抓住他的腰带,右手跟上将他腰间的剑抽出,随后向下用力,在将乌恒兵拽下马的同时,右手挥剑顺着他的脖子抹了下去……这个乌恒兵的人头应声落地。
另一个乌恒兵听到后边有异动,急速转头正看到自己的同伴身首分家,惊讶的同时待要惊呼,突觉自己脚下被绊,失去重心的身体随即摔倒,不等他反应,一个身影猛扑上来,双手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勇子,快点按住他的手!”卡住敌人脖子的王伙夫急促地呼唤高勇。
高勇不敢怠慢,现在是生死一线间,三两下爬到跟前死死地将乌恒兵的双手按在冰面上,直到这个乌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