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喝完了这一杯沙酒,动作突地停顿了下来,半晌没有动弹。
凌晨知道他是在回味沙酒中的种种味道,当初自己第一次喝到这酒时,跟他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
凌晨也不在意,拿起酒袋来给桌上的所有人都倒了一杯,笑道:“此酒虽好,却不能久放,来,大嫂和照衣姑娘也喝一杯,来!”
众人亦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大汉这时才放下酒杯来,大为赞叹道:“好酒,好酒,好酒,能喝到这酒,真是没白活这一场。”
凌晨拿起酒袋来又给大汉和自己倒满了,随即又是一饮而尽。
哥舒婉和铁照衣两人一杯下肚,脸上登时有些红晕起来。
铁照衣胆子登时大了起来,她趁哥舒婉不注意,不时偷偷地瞄凌晨一眼,她见凌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心底里暗暗有些许失落之意。
她从未见过凌晨这样子的男子。
她从小到大,最远的地方也只不过去过部落外十里处的那一条小河旁,虽然她从小就知道,她不是这个沙漠里的人。
她打小见到的全是小麦色的皮肤,身强体壮的男子,虽然和她打小玩到大的女伴都有了喜欢的情郎,但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些肌肉鼓涨的男子,她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她就是天生不喜欢。
所以她虽然过了今天以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人,但她仍旧没有别的女孩都有的情郎。
尽管有很多男子表示很喜欢她,可是她就是提不起兴趣。
她从没见过凌晨这样的人,他不但长的有点瘦弱,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忧郁的表情,似乎是有很多很伤心很难过的事被他藏在了心底似的。
尽管他经常会笑,但她知道,他的笑容背后藏着很多苦涩的回忆,她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时便已经看出来了,因为她也经常会这样笑。
同类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在一大群人中互相现对方。
铁照衣一直很相信这一点,因为她第一眼就现了他,但他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也现她。
她有些失落,这跟她想象中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又来了,但她让更加失落的是,他竟带了沙漠之花哥舒婉来,他还说她是他的妻子。
她觉得心底的那一点失落变的如同部落不远处的那条小河,快要从心里溢出来了。
幸好她小心地把这股失落给藏在了心底,只是在不经意间才又偷偷地望着这个她第一次现的同类。
哥舒婉似乎看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似乎又没有看到,她笑道:“小妹妹,你穿的这身衣服似乎大有来头呀,不论是款式还是料子,都绝非沙漠中做出来的,这是那国皇宫贵族所穿的衣服吧?莫非你不是沙漠里的人?”
铁照衣又偷偷地瞄了凌晨一眼,她现在很想跟凌晨单独聊一聊,问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忧郁呢?难道他的父母也被仇人杀死?他也在躲避他仇人的追杀?所以他才不得不藏到沙漠深处来?
凌晨和大汉三下五除二,便把一袋沙酒喝了一干干净净,大汉酒量似乎远远不及凌晨,脸上已经有了些醉意。
凌晨见再喝下去便没办法说话了,所以马上问道:“大哥,你上次说落落山在这里西北方向,离这里有二千多里,我现在便想去落落山,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落落山的情形详细的向我说一下?”
大汉本来醉眼朦胧,几乎随时都要栽倒下去,此时一听凌晨这话,脸色大变,满身的酒意瞬间便化做了满身的冷汗,双眼本来似闭非闭,眼看便要睡着了,此时也陡地瞪的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要去落落山?”声音里竟大有恐怖之意。
大汉这话说的极为大声,在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