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欧阳冰起了个早,便在这兴隆寺内闲逛。僧人此时大多在前殿之内做早课,只有几名值日僧在院内打扫,鸟儿在树上啼叫,诵经之声远远传来,伴着晨钟木鱼,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欧阳冰之前的紧张之感顿消,心情大好。
欧阳冰走到前殿,就见张易诚同妙斋大师站在殿门外小声交谈着,欧阳冰心中好奇,便走上前去,问道:“这么一大早,二位在这里谈些什么?”
张易诚道:“刚才正在同妙斋大师商议该如何尽快离开这奉天城。”
一听这话,欧阳冰来了精神,急忙问道:“那二位可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妙斋大师倒是有一个好建议,不知行不行的通。”张易诚答道。
“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欧阳冰说道。
“后天有一位死者将要出城安葬,我受死者家人所托,将带着寺中僧侣跟着前去做法事。我想诸位可以扮成死者的亲友混在这送葬队伍之中,跟着队伍悄悄潜出城去。”妙斋大师说道。
张易诚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机会难得,我刚才就正在同妙斋大师商议此事。”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送葬的人数众多,我们乔装混在里面,也许能骗过日本人的检查。”欧阳冰思考了一会,心想此时此刻,这也许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三人便又商议了具体的实施步骤,只待时间一到,便可依计而行。过了一日,送葬的队伍来到兴隆寺,妙斋大师带着一众僧侣跟着出城做法事,欧阳冰同张易诚等人让朗玛稍稍化妆了一下,扮作逝者的亲友,身着素服混在这送葬的队伍之中。
这几日大批的日本军警、保安、宪兵在城内大肆搜捕欧阳冰等人,且已经封闭了东南西三门,只留下一座北门供人员进出,并设下岗哨,严密盘查往来行人。欧阳冰等人随着送葬的队伍沿着大街向北门走去。
来到北门跟前,只见城门旁站着大批的日本宪兵,人数比往常的岗哨要多得多,一名身穿黄色少尉军装的年轻女子站在城门的岗哨前,头上似乎有伤,缠着一圈白色绷带,眼光冷冷扫过从城门进出往来的每一个人。
欧阳冰远远的看见了那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将自己领进宪兵司令部地下室之中,又在驿馆之中被善英打伤脑部的铃木美奈。欧阳冰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曾经同她打过照面,若是她上前盘查,恐怕能认出自己这些人来,
送葬队伍来到城门跟前,被日军岗哨拦住。宪兵上前盘查,铃木美奈也跟着走了过来。死者的家人急忙迎了过去,向那些日本宪兵说情,希望看在死者为大的情分上免于搜查,让队伍尽快出城。
那些日本宪兵看了看送葬的队伍,除了穿着素服举着白幡的亲友外,便是一队和尚,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便转身看着铃木美奈,等着她的指示。铃木美奈将送葬队伍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竟同意让送葬的队伍免于搜查出城。
欧阳冰大感到意外,此次此刻,日本人应该严加盘查才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一大队人马出城?心中虽然狐疑,却也只好跟着送葬队伍缓缓出城。铃木美奈站在城门旁,冷冷的扫视走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欧阳冰等人只好装作低头掩泣,用衣袖将自己的脸半遮住,免得铃木美奈认出来。
一切均出奇的顺利,欧阳冰等人十分紧张的从铃木美奈身边经过,而她却似乎毫无察觉,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看着众人。送葬的队伍终于出了奉天城北门,沿着大路向城郊的一处坟场走去。
经过一处岔路口,欧阳冰等人悄然离开了送葬队伍,脱下素服换上便装,向城郊的一处树林赶去,张易诚等人已经做好安排,那里有抗联的人接应。
离树林还有半里多地,欧阳冰等人走了一处两面皆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