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鲁冰花的人,是何大山。
何大山一直在旁边冷眼,伍春英越问越刻薄,语气越来越不友善,何大山渐渐来气。看到宗涛面上有些挂不住,何大山便想出手,但宗涛一贯不愿意别人插手他的事,何况宗涛也非泛泛之辈,所以何大山强咽一口气。
何大山与鲁冰花并无肌肤之亲,只是那晚救她上山,背着走了几十里山路。不过何大山并无邪念,放下鲁冰花,他就什么都不去想。
但是鲁冰花是个弱女子,她不顾一切要出城,便知她在山口一夫淫威下过的非人的生活。何大山极富同情心,因此对她多了一分关注。
伍春英咄咄逼人,这个作派何大山很看不过眼。直到伍春英出口伤人,鲁冰花落荒而逃,宗涛又一脸无奈,何大英终于忍无可忍,情急之中喊出那句话。
此言一出,弟兄们大都傻眼了,只有宗涛眼现嘉许之色,刘松微微点头。
伍春英愣了一愣,望着何大山带笑不笑道:“何五当家,周用生的太太,山口一夫的情人,怎么成了你的女人?”
何大山哼了一声,板着脸说:“周用生娶她做姨太太,完全不是她的意愿。而山口一夫蹂躏她,则是鬼子的残暴!”
“说得好,五哥!”李二虎一声喝采。
鲁冰花抬起泪眼,感激地扫了众人一眼,怯生生地试探着把头偎在何大山胸前。
何大山不避目光,轻轻抚着鲁冰花的脑袋。
伍春英啐了一口:“我看她就是心甘情愿的,要不几个月来,她为什么不逃?”
鲁冰花哭音道:“山口一夫不许我出门,还有鬼子刺刀把守,我逃不出来。”
伍春英厉声道:“那就以身殉国!不当亡国奴,这是中国人应有的气节!”
伍春英大义凛然,众兄弟面上一紧。这句话,可是不好驳斥的。
何大山打了个哈哈:“伍小姐,你这话放在别人身上还行。象你党国精英,自当冲冠一怒,但寻常百姓也许没有这个境界。蝼蚁惜生,鲁冰花只是平常女人。”
这句话虽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却也绝非毫无道理。冯汉民等轻轻点头。
“还有我们很多在沦陷区挣扎的同胞,伍小姐是不是也指责他们没有气节?”
伍春英一时说不出话来,气急地吼道:“何五当家,你这话越说越离谱了!”
何大山冷冷地说:“我心里有谱,打鬼子我毫不含糊,保护我们的同胞,我也决不缩头!鲁冰花是我们中国的女性!”
伍春英一声冷笑:“何五当家,别忘了她是周用生的姨太太,不是你的女人!”
宗涛面有难色,这句话不好辨驳。刘松也微微心惊。伍春英盯上一个人,看来不肯善罢甘休。
何大山微微一笑:“哦,是吗?那我问问。”
众兄弟也知何大山并非莽夫,既有此语,必藏玄机,都盯着何大山。
何大山轻轻拍着鲁冰花的肩膀,温言道:“你与周用生可有契约?”
鲁冰花摇摇头:“没有。”
伍春英尖叫道:“她一面之词,你们也信?”
何大山哈哈一笑:“你们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信。”
李二虎和侯小喜拍掌。
伍春英感到有点人单势薄,求助地看了宗涛一眼。
宗涛轻轻点头:“伍小姐,听他们说下去。”
何大山问:“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周用生?”
鲁冰花小声说:“周用生有权有势,救了我家人一命。我是大户人家出身,读了不少圣贤书,投挑报李,我弱女子一个,救不了家人, 别人能救,我只能以身相许。”
何大山责备道:“那你也该求个名份。”
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