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不好做的,弄不好脑袋就要搬家。“
姜伯钧哂笑一声:“皇军不是所向披靡吗?他们还有害怕的事?“
姜伯钧的胆子大了一点,这话若传到山口一夫耳里,必招大祸。周用生诡异地笑:“老弟,这可是大不敬啊。”
姜伯钧细细一想,吓出一身冷汗,自觉失言,不再吭声。
“不怕,我不会对山口一夫说的。”
姜伯钧无意中被周用生攥住把柄,木讷地问道:“周会长此行有何公干?”
时机成熟了。周用生心里一喜,压低声音说:“老弟,实不相瞒,山口一夫带的兵已损失了三分之一,皇军在东南战场和华北战场投入大兵团作战,暂时无暇顾及鄂东一带,所以无兵员补充,我猜山口一夫想保存兵力。“
声音虽低,但高继成还是听清楚了。姜伯钧会见客人有个习惯,不许家人打扰,动静稍大都不行。所以客厅内沓无杂音。
高继成暗暗佩服宗涛的判断,真是观察入微,一针见血,摸准了鬼子的脉搏,难怪他运兵如神,令山寨风生水起。
这个消息如当面询问,周用生必不肯吐露实情。他暗叫侥幸。如不是姜伯钧心有疑虑,让他躲进书房,这些信息,他如何得知。
姜伯钧微微拧眉:“这么说,山口一夫山穷水尽了?“
“是啊,所以山口一夫要我来找你。“
周用生顺着姜伯钧的话,挑明来意。
姜伯钧瞪了周用生一眼,幡然省悟。原来周用生上门,果然没怀好意。
“你们又盯上了我这份薄产?“
周用生心里得意,面上却也由不得一热:“老弟,你这话叫我无地自容。是山口一夫盯上你,不是我。我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何况我们相交已久,你是我最敬重的人。”
周用生虚情假意,姜伯钧如何看不出来,吁了口气:“闲话少说,山口一夫多大胃口?”
姜伯钧直言拜上,周用生面有难色。一万大洋,这个数目周用生真的不好开口。
“姜老弟,我是奉命而来。“
姜伯钧鼻孔里嗤了一声:“你当然是奉命。”
见姜伯钧面上作色,态度很是冷淡,周用生吭哧半天,只好和盘托出:“山口一夫要你交一万大洋。”
姜伯钧惊得差点跳起来。但姜伯钧见识极多,一惊之后很快平静下来,淡淡一笑。
“山口一夫挺看得起我呀。”
鬼子既然开了口,自己在梅河有这个身家,想躲是躲不过的。山口一夫狼子野心,稍不顺从,便要搭上身家性命。钱财身外之物,犯不着以命相博。
“我哪来这么多大洋?”
周用生既已挑明来意,再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姜老弟,这个钱你还非交不可。”
高继成在书房里听得冒火,却不敢贸然现身。周用生既是奉山口一夫之命而来,保不定后面跟着鬼子。姜伯钧乱中求存,自己稍有莽撞,便会断送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不管怎么说,姜伯钧算不上汉奸,不能陷他于危难境地。
高继成强压怒气。
“哦?非交不可?仓促之中,我哪里去筹这么多现大洋?”
“没有现大洋,支票也行。”
姜伯钧溜了周用生一眼,挪揄道:“你倒是挺会办事的。”
到了这一步,周用生豁出去了。此事办不好,山口一夫不知怎样折腾自己,还要连累鲁冰花遭殃。
“姜老弟,我们保你生意顺风顺水,你交这点钱,也算是缴捐纳税啊。”
姜伯钧似乎心气很平和,微微一笑:“周会长,要不这样,我的生意交给你打理,你只要保证我们家几十口人的生活,其余的钱你怎么花都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