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晨闷了下，轻声说道，“莲少爷，我没有公寓钥匙。”

    “钥匙在地毯下面。”电话那头，伍贺莲冰冷的男声传来，隐约夹杂着女人的呼喊声。

    顾晓晨的脑海里顿时勾勒出一副副可能的画面，急忙说道，“知道了。”话音落下，她挂断电话。握着手机，怎么整个人一闷。她朝后退了一步，弯腰将垫脚的地毯掀起。

    果然，地毯下有一把钥匙。

    顾晓晨拿起钥匙，顺利地打开了房门。

    公寓与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陌生依旧。她放下挎包，面对这个暂时的住所，感到太过冷冷清清。肚子有些饿了，昨天剩下的东西还有一点，她也懒得出去买，索性就凑合煮了吃一点，晚饭也就解决了。

    吃完晚饭，顾晓晨走向卧室。

    开了灯，她抱起床上的被子放到一边，床单上赫然映现干涸的瑰色印记。

    那是她的……顾晓晨脸上微红，急忙扯下床单，拿到洗浴室清洗。洗完后的床单，有肥皂粉的干净味道。顾晓晨站在阳台上，正晾着床单。她伸手抚平褶皱的床单，突然停顿了动作。

    算算时间，差不多又该到了。

    ※※※

    十一月的月中，伍氏顺利竞标拿下九龙的地皮。

    伍昊阳与顾晓晨一回到公司，早早收到好消息的言旭东与姚咏心已经于副总办公室等候。

    瞧见他们两人回来，姚咏心笑着逗趣道，“这半个小时里不断有新闻报社电话预约，说是要给阳副总特别采访一期特刊，还要做封面人物。阳副总，不知道你能不能抽出时间呢？”

    姚咏心学着那些记者们的口气献媚，惹得伍昊阳横眸。

    顾晓晨扬起笑脸，只觉得有趣。

    “我估计伍氏近期的股票会上涨五个百分点，这会给公司带来新的利益。我们可以抓住这个好势头。”言旭东冷静地分析结果，精明地说道。

    伍昊阳头疼得坐下，受不了地嚷嚷，“拜托，能不能别再提工作了。”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开口提议，“今天这么高兴，不如我们去庆祝？”

    “好啊。”

    “我没意见。”

    姚咏心与言旭东两人纷纷开口，三人又是同时望向顾晓晨。顾晓晨被他们一望，轻声说道，“真的很抱歉，今天晚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实在是去不了。”

    “不想去就不想去，找什么借口。”伍昊阳挑眉喝道。

    “不，我不是不想去……”顾晓晨急忙解释，却欲言又止，“我……”她支吾半天，就是没有说出不去的真正原因。

    “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再一起庆祝。怎么样？”言旭东沉声提议。

    姚咏心微微点头，“明天也可以。那就明天好了。”

    “随、便。”伍昊阳轻吐出两个字。

    顾晓晨这才松了口气，感激地望着言旭东，露出一抹笑容。言旭东回了个微笑，那眼神示意没事。

    下班后，顾晓晨立刻打了个车前往墓园。

    因为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顾晓晨买了鲜花来看望顾青，站在顾青的墓碑前，她放下鲜花，轻轻地笑道，“爸爸，你知道吗？今天公司的竞标成功了。我现在过得挺好，妈妈……也过得挺好。你不要担心我们。”

    “爸爸，我想你了。”顾晓晨依旧微笑，眼眶却红了起来。

    冷风徐徐地吹，她孤单的身影显得更加萧瑟。

    这里很难叫到车，直到墓园的公车剩最后一班，顾晓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而后又转了几辆公车，才回到了银申府邸。她拿钥匙开门，一打开门，公寓里依旧黑暗一片。

    顾晓晨转身关了门，身后却突兀地响起低沉鬼魅般的男声，“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