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怀里的这位是个意外,当她第一次从那颗树上掉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国师的命盘向来精准无比,命盘中清晰显示,这世上能让他有反应的人只有一个,大概位置就在平阳,必须由他亲赴此地,只要他心意够诚,上天一定会安排两人见面的。
于是,当季如祯第一次像个小疯丫头似的掉进他怀里,他沉寂了整整二十年的**,居然在那一刻瞬间苏醒。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发现了美味的糖果,虽然明知道两人之间的身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仍旧是乐此不疲地想要跟她产生更多的交集。
于是,他试探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事实证明,这个丫头果然跟那些被送到他面前,或是被他刻意接近的其它异性有很大的不同。
她是特别的
即使她只是平阳城里一无所有的小孤女,跟高高在上的他有着云泥之别,他依然愿意为了那份好奇,屈尊降贵地向她妥协。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跟他对峙起来,大道理居然一套一套的。
她居然让他发誓,必须以两人能够过完一生一世而且没有外人介入为前提,才肯向妥协。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一生一世,她凭什么
明知道这是她故意使出来的激将法,他还是为了心底的那份尊严和傲气,最终选择了并不妥协。
也正因为如此,他心里对她才有一份莫名的怨气。趁她今日主动登门求见,才会想尽办法折腾她,捉弄她,甚至就连她偷偷从后门潜进院子,也提前吩咐那些暗卫给她行个方便。
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家,就算功夫再怎么厉害,又怎么敌得过他布下的层层暗卫,当他手下的暗卫团是吃素的吗
虽然他此刻真的很有一种将她吃干抹净的想法,但只要一想到她的那些不入流的激将法,便强行压住心底的**。
跳出浴桶,将自己擦干抹净,换了身清爽华贵的纯白色丝袍,在她眼泪汪汪地注视下,才将被浸得浑身湿透的她从已经快要凉掉的浴桶中捞了出来。
虽然这个时候的天气并不冷,但浑身已经被浸透的季如祯,突然离开温暖的浴桶,还是被冻得打了好几个冷颤。
卓彧招来两个婢女,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裙子,直到那两个婢女被他挥手打发走,季如祯依旧保持着被点穴时的姿势半分也动弹不得。
“卓彧,你到底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闲散地靠在软榻上吃点心的卓彧戏谑地看着她一脸无助的样子,“你擅闯他人府邸,甚至还试图对我点穴威胁,犯下这样的过错,你觉得你还活得下去”
季如祯白他一眼,“你没立刻宰了我,就说明你还是想听我说明此番的来意,至于你想收拾我教训我杀了我剐了我,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
卓彧捏下一粒葡萄,对着她的穴位弹了一下,下一刻,浑身僵硬的季如祯便瘫倒在椅子上,待她缓得差不多了,才揉揉胳膊捏捏腿,将自己此番的来意大概讲了一下。
听她说完,卓彧面无表情道:“你弟弟身中剧毒,你该找的不是我,而是大夫。”
“如果我能找到可以治他的大夫,你以为我还会求到你头上”
卓彧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救他”
季如祯一本正经道:“你或许不能,但我相信以你的人脉和背景,找到能治我弟弟的人,并不是难事。”
“这么肯定”
“否则我也不会主动登门给你欺负了。”
卓彧聪明,季如祯也不傻,之前她擅闯后门实在是太过顺利,心底已经生出隐隐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