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阮静如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可顾虑到整体大局,谢氏是不介意牺牲一个女儿,来保全整个阮家的。
阮大小姐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却被阮二小姐扯住衣袖,对方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适可而止。
从镜月轩出来的时候,阮大小姐跺着脚道:“静兰,你刚刚干嘛要阻止我和娘继续说下去,你究竟知不知道那顾家小公子是个什么情况,他是病殃子,短命鬼,很有可能连二十岁都活不过去”
“大姐,你别揪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娘已经警告过你,再口没遮拦地说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给咱们家招来灭是公开亮相,倒不如说是公开出丑。
谢氏和她的两个女儿明知道她脸上的伤“还没恢复”,却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带她出门,这明摆着就是想要带她出门丢人现眼。
另外,她回府多日,作为当家主母的谢氏每个月只是按例给她这紫竹院发送银饷,就算派人送过两次礼物,无非就是几根头钗,几匹绸缎,并没有给她做过一件成衣,以至于她不得不穿着以前的旧衣裳走出这个家门。
谢氏的主意打得倒是不错,虽然给了她阮家嫡出小姐的身份,却又在金钱上对她有诸多制约和苛刻。
和她共乘一辆马车的,是少言寡语,很少在人前出现的阮家四小姐阮静蕊。
对于自己的这个四妹妹,阮静幽的印象非常浅薄,就算是在阮府,两人也极少往来,彼此互不干涉。
让她眼前一亮的是,向来低调平凡的阮四小姐,今儿倒是把自己打扮得十分光鲜亮丽。
阮静蕊今日穿了一袭水粉色的长裙,腰间用金色丝带扎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头上梳着工工整整的流云髻,鬓上插着水晶墨云钗,圆润饱满的耳垂上坠着和她裙子同色系的粉晶耳饰,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从前水润伶俐了不少。
“三姐姐脸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上了马车,一向少言寡语的阮四小姐倒是破天荒的和阮静幽主动打了招呼,还顺便关心了一下她脸颊上的伤势。
和阮四小姐华丽的妆扮相比,今天的阮静幽,穿着以前她娘亲手做给她的一条旧裙子,这裙子的面料非常普通,颜色也有些朴素,头上只插了一根简单又廉价的珍珠钗,脸上蒙着一块不透明的白纱,以此来遮掩她左颊上的伤痕。
虽然她脸上的伤早就恢复了,可在外人面前,她已经习惯戴着面纱,尽可能地不让人发现她的小秘密。
被阮四小姐这么一问,她下意识地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多谢四妹妹关心,我脸上的伤恢复得还算顺利,就是每天涂药膏的时候有些痒,平时不能吃太多对皮肤有刺激的东西。前些日子李大夫来府的时候特意叮嘱,只要每天坚持涂药,早睡早起,饮食规律,脸上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这番话完全是阮静幽瞎掰出来的,自从她不小心发现戒指的秘密,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治好自己脸上的伤口之后,李大夫就再也没机会看到过她的脸。
和阮家其他两位小姐比,阮静蕊个性沉稳,温和内向,问什么说什么,不问的人家也不会主动说,综合下来,给阮静幽的感觉,阮静蕊倒是个很好相处的姑娘。
前往麒麟王府的途中,阮静幽顺便向对方打听了一下,麒麟王府跟阮家之间交情到底怎么样。
对于麒麟王府的大名,早在前世,她就已经如雷贯耳,只是因为太多原因,前世的她并没有直面接触麒麟王府的机会。这次阮家接到王府的请帖,谢氏肯将她带在身边一同前往,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谢氏是真心把她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搞不好,这趟王府之行,谢氏和她那两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女儿,暗中会搞出什么不可见人的阴谋。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