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便问出口,只好微垂下头,等待皇后的发话。
她直觉得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虽然并不严厉,却有着无形的压迫感。
“我听昭婉常常提起你,对你有几分好奇,你家做的扎染料子非常不错,很合太后的心意,还有你小小年纪竟然懂得接生之术,实在令人吃惊。今天找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我有喜了,昭婉这丫头就推荐了你,说你来照顾我的话,我这胎会更安稳一些。”
宋天慧大吃一惊,心里不由暗怪赵昭婉起来,这种“好事”怎么能找她呢?她最不喜欢和皇宫打交道了!与其经常进宫,她宁愿回家去种地呢。
“慧哥儿,你不用太紧张,你那些法子都很好,你给我后母出出主意,比那些只会开安胎药的御医好多了。”赵昭婉说道。
宋天慧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事不是她能拒绝的,她想了想问:“皇后娘娘的脉象如何,太医之前怎么说的?”
皇后叹了口气,说:“无非不是说我年纪大了,怕胎坐不稳,要吃几副安胎药,多注意休息之类的。”
宋天慧摇头,“如果没有不良症状,我不建议你吃药,是药三分毒,对你和胎儿都不利。前几日我娘也正好有孕,请了位京城的名医诊脉,那名医也不建议随便用药,而是开了几个食补的方子。我觉得皇后娘娘不如用食补来稳胎,至于哪些可用可不用,让太医们看看更稳妥一些。”
“食补?我倒是听说了,没想到食补也能安胎,那些太医竟然都想不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皇后说道。
赵昭婉立即说:“娘,那些太医都怕担责任掉脑袋,自然觉得用药更保险一些了。”
“用药也并不是完全不妥,就是不适合经常用药的人,经常用药之人药性在身体里有残留,再用药保胎反倒会有一定的风险。”宋天慧说道。
“啊,那可不行,母后有头痛的老毛病,平日就经常用药的。”赵昭婉惊呼起来。
宋天慧仔细想了想,然后大胆的说:“皇后娘娘要想身体好一些,平日里就不能戴太重的头冠,尤其是有了身子之后,头冠太重会压迫头和颈部,造成血液不流畅,甚至时间长了出现颈椎疾病,严重时会恶心甚至晕厥,所以一定要先减轻头上的重量。”
这话可没人敢对皇后说,皇后头上的凤冠代表了她的身份,谁敢说不让她天天戴着?可宋天慧想着既然来了,还是得把话提醒到,免得出了问题怪罪到她头上。
皇后惊讶的说:“”
口谕就是私下里召见,所以没有文书,光凭一个太监出面,确实很难辨别真伪,但宋天慧不敢轻易怀疑对方,万一是真的,她可就得罪了皇后身边的人,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得罪了皇后身边的太监,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太监见她迟疑了一下,开口说:“淳容公主也在宫里候着你了,你赶紧的,难道还让皇后和公主等着你?”
宋天慧急忙说:“我这就随公公前去。”说着还把一个荷包塞给了太监,“公公路上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公公喝些茶水。”
那太监收了荷包,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催促道:“赶紧走吧,轿子就停在外面。”
宋天慧没得选择,如果真的有危险,是有人暗算她,她就躲进空间之中好了。
出门她就看到了轿子,那轿子说不上多夸张,却不同民间常见的轿子,用料都是极讲究的。
“还没请教公公贵姓?”宋天慧客气的问道。
大概是荷包丰厚的缘故,那公公的态度好了很多,“咱家姓陈,你叫我陈公公就好了。”
“那就有劳陈公公了。”宋天慧客气的说。
陈公公没多跟她客气,催促着她上了轿子,轿夫抬起轿子,健步如飞的朝宫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