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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了拉槿娘的手。

    “槿娘……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袁世方的声音里带了几许温柔,不似刚刚的冷漠。

    槿娘轻轻点头,上官胭轻轻摇晃她的手臂,她这才醒悟过来,愣愣的叫了一声,“舅舅!”

    “槿,即是木槿,我们方家的女儿都是以花为名,你果然是我们方家的女儿!”

    槿娘微讶,仔细想想,果然如此,无论是三娘的“苓”字还是七娘的“芷”字都是药草名,自己的名字却是花名,虽同是木科,她们皆是草头,而自己却是木旁,原以为这是因着自己是外室所生,如今看来,这名字根本就是方如萱自己取的,跟白正圃没有任何关系。

    可槿娘心里却依然有些冰冷,她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眸里平静无波,只静静的道,“舅舅,你怎么现在才来?”

    是啊,怎么现在才找过来?或是早上几年,或者方如萱就不会死去。

    “槿儿,是舅舅不好,舅舅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半晌,他才哽咽着说了这句话,话说到一半已是说不出来。

    袁世方十分的感慨,他起身上前,伸手长满老茧的厚重手掌,想摸一摸槿娘的头,可伸的槿娘的头上,偏又停了下来,继而收回了手。

    多年奔波让他的手掌变得粗糙而僵硬,与往年只有握笔处有薄茧的方家少爷不同,他不想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面前展现他的粗糙与无奈。

    上官胭轻轻站出来,对着槿娘道,“你莫要怪他,他流落到山野,被水匪所救,好不容易保得性命,又做了其头目,在水上一呆就是十年,直到五皇子招安,他看得了机会,这才上了岸,可一上岸便是心心念念要去找妹妹,五皇子留他不住,便放了他出来!他一路北上,听说白正圃押解进京,便去了京城,可白正圃一直在牢里,他又担心我,这才来寻我,不想又遇上了你!”

    水匪?原来他已落草为寇?方直栋的儿子,记得是谁过说,当年也是探花郎的,若不是在这世间没有立足之地,又怎么可能推翻自己读了近二十年的孔孟之道,落草为寇,再也不是那忠君爱国的良臣之后?

    那定然是伤心至极,或者是听得了方如萱的死迅,也或者是被那些官兵逼得无路可走,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

    这一回,槿娘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那手掌,又一次轻轻叫了声舅舅,眼睛终于落下泪来。

    虽然这个身体里已不是以前那个白容槿,可却流着方家的血,眼前的这个男子或者自己并不认识,可他却是唯一真心疼爱自己的人。

    从穿越过来,或者绿柳是对自己好的,可她只是当自己是小姐妹,后来把自己当成了主子,而无论是徐老夫人还是白老夫人,对自己的疼爱都极其有限,在家族面前,在大局面前,自己就像一枚棋子,随时会被遗弃掉。

    这一点她很是明白,可眼前这个男人,不过一日的功夫,槿娘就像上官胭一般,对他有十足的信任。

    就算遇到再难的事情,他也不会放弃自己,就像他,一直惦念自己的母亲方如萱一般,数十年来,哪怕被逼得落草为寇,也从来未曾放弃寻找。

    外面的雪依然纷纷扬扬的下着,寒意透过厚厚的布帘慢慢浸进来,将火盆里的火逼得几乎熄灭,可转眼那火苗又猛的窜将出来,这般反反复复,倒也将这屋子烘的暖暖的。

    次日的清晨,天空依然阴霾,雪却停了下来,地上铺着厚厚的雪,像棉絮一样的洁白,一脚踏下去,“吱呀”一声,便是一个小小的脚印。

    槿娘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外面全是脚印,冬桃和衡哥儿在雪地里喧闹着,追逐着,玩的不亦乐乎。

    她想起辛妈妈当初的话,不由感慨,造化真是弄人,当初冬桃为了不给衡哥儿当丫鬟,以免以后被抬了通房,这才求到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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