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熟悉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嗷”
一个灰不溜湫,瘦不拉叽的小东西从外面跳了进来,冲她嗷嗷叫着。
“灰灰”她惊喜地站了起来,把绣花针别在自己的发间,大步走过去,把那灰色的小东西抱了起来。
灰灰伸出红红的小舌头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舔了几下,便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胳膊上,撒娇一般地呜咽了起来。
陶伊怜爱地轻抚着它略有些干枯的皮毛,小声说道:“你是怎么出来的怎么会瘦成这样了”
“这小东西,是自己寻了来的,我在江边看到了,便把它带回来了。”
十一一面说,一面轻拍着袖上的灰灰落下的毛发,笑着走了进来:
“好像现在也是没什么法力了,你们两个倒是一般的倔,为了某些人,都是命都不要的。”
陶伊心里一痛,便抱着灰灰坐了下去,轻拍着它的脑袋嗔怪着:
“小家伙,真是的,你在那里疗伤便是,这么逞强干什么”
想来,它一个小家伙从那幻镜里穿出来,也是要耗去大量法力的吧难怪瘦成了这般模样。陶伊把它放到地上,站起来匆匆往厨房走去:
“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灰灰从椅上跳下来,跟在她的脚边,蹦哒着进了厨房。
那小猫儿一见灰灰,立刻弓起了背,呲牙咧嘴地喵呜了起来,居然是不怕它的,这灰灰一见了,也要逞点能耐,蹭地就扑了过去,跳上了灶台,张开了嘴就要咬那小猫儿,小猫儿狠狠地扬了一爪子就往灰灰的脸上拍去了,灰灰居然被一爪子从灶台上跌了下去,打了个滚,呆呆地看向了那小野猫。
“你惹它作甚它是这条街上的霸王,是谁也不怕的。”
陶伊把灰灰抱起来,拍了拍小野猫的小屁股,把它赶了下来,小野猫耀武扬威地冲着灰灰摆了摆尾巴,坐到了陶伊给它的小食盆前面,等着她的美餐了。
“现如今,都是女的比男的凶了。”
十一感叹了一句,坐到了陶伊先前的椅子上,一面轻摇晃着,一面顺手拿起了她做好的小衣服、小鞋子看着,只一个月,她的手艺倒是精进了不少,远不像那个拿着绣花针,也只会往自己手上扎血洞洞的笨女人了。
对了,小野猫儿是个“女娃”,灰灰是个“臭小子”,难怪十一会这般说
陶伊抿嘴一笑,灰灰已经耸拉着脑袋坐到了一边,呜咽着趴了下去。这一出幻镜,就丢了这面子,太没脸了,
麻利地炒好了几道菜,摆放好,请十一入了座,陶伊又去给两个小家伙把饭食装好,这才抱出一坛好酒来,给十一斟上了。十一拿起筷子来,摇晃了一下脑袋,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来:
“这日子我喜欢,夫唱妇随,乐哉,快哉。”
“就会耍贫嘴”
陶伊眯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天天这样给十一做些好吃的,也不见他胖一点点起来,反倒是每天晚上紧关着门,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有时候她好晚起来,还看到他匆匆出去,那清瘦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孤单极了。
像这样的玩笑话,他也许久不提了,那夜江中的并肩看月,似只是一场梦,二人谁都不再提及。
太阳渐西斜了,风里飘来了邻居家的炊烟味道,似乎是咸鱼她侧过脸来,看着那明晃晃的雪光,放下了筷子,人有些恍惚起来。
如果,对面坐的人,不是十一,是阿简雪地里还有一双粉团儿似的小儿子在嬉闹,多么快活满足的日子呵
“喝一杯”十一把酒杯放到她的面前来,低声问道。
“好。”
陶伊接过了酒杯来,也不似以前一般,用袖掩住嘴,只端着一饮而尽,颇是豪爽。
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