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声。
窗外,风鼓起了帆,发出猎猎的响声,侍卫们肃穆地立于船舷两侧。
十一敲了一百零八下,慢悠悠地开了口:
“可以松开了。”
龙皓焱连忙松开了陶伊,退了一步,认真看着她的脸,小声说:
“很痛”
陶伊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十一”龙皓焱侧过脸来,沉声说道:“你快点啊”
十一这才慢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向陶伊伸出了手:
“你过来。”
陶伊看了一眼龙皓焱,这才走了过去,十一的手腕一掸,她的手心里便多了一颗红色的小点。
“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且你们要清楚,尤其是王兄你,你这一趟过来,少说也是缩短了三个月的时光,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要聚就赶快,明儿起,就真的不能再见了。”
缩短了三个月,那阿简不是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陶伊看着掌心那枚红点,虽然这周身的剧痛都渐减了,可是心里的痛却愈加浓重。
一个时辰,却要用这样的代价来换
十一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把那漫天的阳光关在了门外,只有细细碎碎的一些亮光倔强地钻过了船壁的缝隙,落在地板上,星星点点的,明亮,却又带了莫名的忧伤。
“阿简。”陶伊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
五个月的时光,怎会漫长得像一辈子他们贪婪地、用力地抱着对方,用力地呼吸着对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他的,属于他独特的,像极了木棉的味道。
她的,那淡淡的,冬天里白梅绽放的清香。
“阿简,你还痛不痛”她的手轻轻地探进了他的衣襟里,轻抚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透过她的掌心,经过她的经脉,带着她的心跳,一声,一声,便重合了。
龙皓焱坐到躺椅上,把她拉下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泪颜,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陶伊擦掉了眼泪,不解地问道。
“笑你,小东西,认识你的时候,是要死要活地哭,现在还是要死要活地哭。”龙皓焱揽紧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胸前,重重的呼吸声从她的胸前传来。
陶伊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你这个不讲道理的霸王,什么都是你惹出来的。”
“是。”他轻叹,手在她的腰间轻拍着。
要不是那次在山林里突然毒发,他就不会和这小女人相遇,他依然做着傲视天下的明主,她可能也成了云墨后宫的宠妃,不会有交集,不会有爱情的花开得如此妖娆酴醾。
不过,人生即得如此爱一场,江山何诱此女才是至爱,在这孤单的红尘间给他安慰,给他人世最简单的温暖,她不做作,不虚伪,便是那一笑,也是如春风朝阳,让他迷醉。
他的手指轻挑,拔开了她身上那件青衫的细带,把那散发着淡薄轻香的柔软肌肤呈露眼前。
陶伊捉住他的手,小声说道:
“会出事么你就不能再忍忍,就这样说会儿话吧。”
“反正只有四个月可活了,经了这一个时辰,你我怕是再不能相见,陶伊,下辈子见到我的时候,要乖乖地、主动地走过来,听清了么”
龙皓焱的指尖温度滚烫,透过她冰凉的肌肤,到了狂跳的心里。
“阿简。”她靠在了他的肩上,不再言语。
“难怪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轻叹,眼眸里浓浓全是化不开的眷恋。
“你呀我真的”陶伊嘟起红唇,心里感叹,他便这样的人吧,爱上了,便不会去掩饰,一切大胆而直接,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