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去作坊。”然后径自骑上马走了。同海在后面紧追慢追,才没有被落下。
来到作坊,林世杰又叫来了丰年,对他和同海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旁的事情都不要管,只悄悄跟着高天翔,弄清楚他每天在作坊里做些什么,在作坊以外做些什么,都接触了那些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无论大小,都必须回来告诉我。”
同海诧异道:“高公子出什么事了?”
林世杰皱眉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问这么多干什么?”
同海从来没看见林世杰这么严肃过,一时之间噤了声,不再说话。
丰年说:“大少爷,那些锯短了的板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着已经锯短了的尺寸用呗。”林世杰说,“你们两个一定要用心做好这件事,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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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最大的赌坊——飞金洞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北方气候寒冷,偌大的飞金洞里,虽然连一个炭盆都没有,可是由于人气蒸腾,反倒叫人汗流浃背,好多赌到热闹处的人,索性脱了夹袄棉衣,只穿着一件单衫押宝,有的人甚至赤膊上阵,还不停地擦着汗。
高天翔正在和一个人称“瘸三爷”的、五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押单押双。
瘸三爷年轻时候也是宁州的一条地头蛇,当年就连活阎王也要让他三分,可是如今,人老了,银子也攒下了不少,不想再惹事生非,于是不再与市井江湖扯上关系,只是这好赌的毛病,一下子轻易改不了,隔三差五,还是会来飞金洞堵上几把,基本输赢持平。
此刻,瘸三爷的山羊胡子微微颤动着,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高天翔:“这一次,你要双,还是要单?”
高天翔双眼通红,头发蓬乱,撸着袖子,光着一只脚踩在条凳上,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大声吼道:“老子还是押双。老子还就不信了,今儿这么背!”
旁边飞金洞的一个跑腿的小伙计笑道:“高公子,您今天已经输了不少了,连身上那件棉袍都输掉了,不如过几天筹了银子再来吧。要不然啊,我看您老人家等会儿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高天翔已经输红了眼:“你他妈少跟我啰嗦!我就不信,我堂堂高家大少爷今天还翻不了身了?”
“可是高公子啊,”小伙计继续笑着,“您已经没有赌本了。”
“你们飞金洞借我一些,等我翻了本儿还你们!”高天翔回头吩咐那个小伙计。
小伙计说:“我去问问老板。”
飞跑着去了。
不一会儿,飞跑着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张纸:“高公子,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是高公子借钱,那一定要借。高公子,请您在这里摁个手印。”
高天翔一心只想翻本,拿过纸来,只扫了一眼,上面有“高天翔借飞金洞纹银一千两”等字样,就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小伙计收好了那张纸,高声道:“重新押!重新押啦!要单还是要双?高公子,这次你押多少钱?”
“五十两!”高天翔恶狠狠地擦了一把汗。
“好嘞!”
高天翔当然仍旧是押了双数,瘸三爷和四五个人押了单数。
赌场的人开始摇晃装着骰子的罐子。
高天翔、瘸三爷等几个人都眼巴巴看着那个不大的罐子,目光虔诚地随着罐子的上下左右摇晃而摇晃。
最后,罐子终于停止了摇晃,被轻轻放在桌子上。
高天翔指着罐子:“快开呀!”
罐子的盖子,被慢慢打开。
里面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