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伟说什么您就相信什么呀,我也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就不能像相信世伟一样相信我?”
“那你得做出来叫我相信的事情才行啊!”林老爷气得又剧烈咳嗽起来,“别以为我现在不管事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北平王世子本来是打算在东记订做家具的,可就是因为你们在他面前说什么东记的家具用的木材不好,东记的家具精巧有余而大气不足,才会让世伟的东记蒙受不白之冤。我也不是说,北平王府那批家具非要在东记做,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老店和东记都是林家的店铺,在哪里做对我来说都一样,可我断断不能容忍有人为了赚银子就给自己的兄弟背后使绊子。这两年来,东记的生意比老店和南记都要好得多,越来越多的人都去东记订做家具,我早就有心把生意全都交给世伟了,可看你还算用心,所以打算再给你一两年机会,只要你平平稳稳,把老店经营下去,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可是你现在做的这叫什么事?居然算计自己的亲弟弟!你叫我怎么能相信你?”
林夫人又着急又伤心。着急的是眼看着丈夫听信了庶子的谗言,对自己亲生的嫡子产生了误会,还要收回自己这唯一儿子经营家中生意的权力;伤心的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为林家辛苦操劳,却连儿子都保护不了。
越想越难过,林夫人不由得滴下泪来:“老爷教训的是,世杰的确不成器,让老爷失望了。可是,既然世杰一直存了挤兑世伟的心思,那么当初,也不必放弃科考的最佳时机,回到家来从头学做生意。我知道,老爷一向都最喜欢世伟,这个我不奇怪,世伟那孩子的确能干,也很孝顺,世杰连他的一半儿都赶不上。那么,既然老爷心意已定,我们母子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世杰——”转头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作坊和店里,把一切事情都与你二弟交割清楚,然后回家来好好读书,即便考不上功名,也别做你二弟的绊脚石,别叫你父亲再生气了。”
林世杰急道:“娘,怎么连您也不相信儿子!儿子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让你们二老对我如此的不放心。儿子也不是一定要管着老店,其实你们心里也应该明白,我从小最喜欢的是读书而不是做生意。那一年,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连衣服鞋袜盘缠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着上京赶考。可是爹因为连病带气带累,从陈州回来后就一病不起。难道那个时候,我放弃科考开始学做生意,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挤兑二弟吗?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好吧,我承认做生意我的确不如二弟,可是这一次北平王府的订单,千真万确是我们老店凭着良好的声誉和过硬的实力才争来的。当时我的确没想让着世伟,只想大家公平竞争,如果殷公子当时选择了东记,我也毫无怨言!”
林老爷还是不太相信他:“若不是你这两年来总是跟人家说东记所用的什字村的木材远远比不上清泉坡的木材,那世伟怎么会丢掉这笔订单?”
林世杰说:“那是因为什字村的木材本来就比不上清泉坡的。儿子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儿子绝对没有故意中伤什字村和世伟的东记,不过是有客人偶然询问起来,儿子据实回答罢了。父亲若是不信,可以再过一两年留心一下那些用什字村的木材做出来的家具,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林夫人叹息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世杰为家里牺牲了那么多,也抵不上一句谣言。早知有今日,当初还不如叫他别管家里死活,一门心思去京城参加科考,哪怕只在穷乡僻壤做个九品芝麻官儿,也好过留在家中被人猜忌中伤。”
一听这话,林老爷脸上的怒气慢慢消散了,对林世杰哼了一声:“即便是世伟用的木材不好,也用不着你来说。做生意么,就是个你情我愿,既然有人是冲着价钱便宜来的,那也不能指望着价钱便宜的家具和价钱贵的家具一个样。”
林世杰说:“爹的心思,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