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口,皇后自然也显示她的宽宏。何况,谁都知道,秦可儿还算是站在她这一边儿的。就算是吃亏,也不能明着吃。背后使绊子是一回事,明面儿上可总要维护一二的。
“可不是吗?昭容总说自己是目不识丁,我看这诗就作得极雅。”沈婉仪也凑上了趣。
不管心里对秦可儿有多么不忿,但人人都把她看作是秦可儿一系,这种便宜的讨好,自然是要表现一二的。
“正是!”皇后一边的看着秦可儿居然能顺利过关,也笑着投注了目光,表示自己的声援。
秦可儿大松了一口气,看来站对了队,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不会独木难支,明显的劣势下,纵然没有人会雪中送炭,但锦上添花的人,还是不少。
“又是花,又是鸟,到底是小家子气,不成大气候。”司徒贵妃板着脸道。
“花鸟固然热闹,确实有点俗了。不过,昭容年纪还小,又不像贵妃家里有着底子,能作得这样,已算是不错的了。再说,昭容这诗,也不比旁人差。”皇后淡淡地维持秦可儿,皇帝满意地抚须点头。
“古诗里也不乏这些花鸟齐聚的,像是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有蝶有莺,正是一派春日景像。昭容这首也是,海棠去后有桃柳,黄莺乳燕的对仗,也还算工整,实在还是不错的。贵妃也不要太偏执了。”
帝后双双开口,司徒贵妃自然也不敢再说,只得冷着脸,“下一个接上去了。”
司徒贵妃还要再催,皇后却看不过了:“你要让妹妹们想一想,这样急色色的,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家吗?”
这一来,不管是中立的,还是站在皇后那边的,全都点头称善:“贵妃幼有才女之名,可咱们都没有急智,慢慢想或许还行,若是这么急急地催来,原本还能勉强作来的,这时候也不成了。”
司徒贵妃无奈,只得任人慢慢地拖着,看着秦可儿微眯着眼睛,像要打盹了似的,恨不能拿酒灌了她下去,她让醉酒无状,出个大丑。
再轮了一次,司徒贵妃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看向秦可儿:“昭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必又有佳作。”
秦可儿嚅嚅道:“可儿不过是滥宇充数,能凑齐四句五字,已是勉强了。”
皇帝温言道:“是啊,贵妃不要太较真了,可儿能作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作来罢,若是狗屁不通,那可不成!”
她气怒之下,连话也说得有点粗了。好在她武将世家,偶尔说话不大文雅,也没有人去责备。
“是,可儿这就献丑了。这回作的是四句五言的,仿古……”秦可儿却规规矩矩的,又赧然地笑了一笑,“依妹妹想来,倒是这仿古更容易着一些,便讨个巧,请皇上和各位姐姐莫要笑话。”
“不拘什么格式,作出来就是了。”皇后微笑着朝她点头。
秦可儿精神微振:“是。料峭弄春寒,桃梨苦争欢。白头横空去,妆罢独凭栏。”
“唔,不错,果然有些长进。”皇帝不待旁人评说,已一锤定音。
“昭容深得君宠,哪来的苦争欢之语?”司徒贵妃却不肯放过她,鸡蛋里面还要挑骨头呢,何况这首诗作得有些悲,更是被她逮着了借口,便借题发挥,“皇上本是叫了咱们姐妹来这里热热闹闹,图个快乐的。昭容大放悲声,倒像是故意找不自在来了。”
秦可儿苦着脸:“哪里有这么些怨的,只是可儿初学作诗,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可儿本非才女,原本也不在认得什么字,进了宫才狠看了几本书,勉强学着依样儿画着葫芦作出诗来,却只是让行家里手,笑话一场罢了。若不是……这酒实在喝不得了,可儿哪敢献丑啊!”
众人看她醉态可鞠,说话时还手舞足蹈,暗想这才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