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夫人面对说一不二的丈夫和不肯低头的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搂着漪绣安慰道:“好歹也是阿哥,你嫁过去他又还没有福晋,那你和福晋又什么两样?只要你肚子争气,过个一年半载给他生下个儿子,那福晋不就是你了吗?”
僧格夫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见识,但府门里的这点子事儿她还是清楚的。
漪绣抽抽搭搭的哭着,哪里肯轻易罢休,“我有肚子那兆佳氏就没有肚子了吗?万一她要是先生下儿子,那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侧福晋了?”
“那你不会先哄住了十三阿哥再说?”面对女儿的纠缠,僧格夫人开始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起来。在她看来,丈夫说没错,以自家的门楣而言女儿可以有名有份的嫁给一个阿哥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儿了。“你多少知足些吧。虽然说起来侧福晋总是有些气短,可人不是还说聊胜于无吗?阿哥的侧福晋难道不比小官小吏家的主母正妻还体面些?”女儿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话到嘴边僧格夫人还是要哄着些说的。
可惜漪绣并不能领会自己额娘的苦心,而是变本加厉的哭诉道:“您知道什么呀?这十三阿哥和那个兆佳氏之间早就不清不楚了,您都没听外头说的吗?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为了她还大打出手过,您觉得就这么一个狐媚子,女儿能抢的过她吗?”说话间,漪绣对念声的轻视已是溢于言表。
僧格夫人不善交际,自然很少能听到外头的动静,这也是僧格对她冷淡的原因之一,别人的夫人都能相互交换点情报什么的,可自家夫人却和个木头一样,连场面话都说不大好。
听着漪绣这样说,僧格夫人心里也不禁打起了小鼓,虽然她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夫人的圈子,但为了自家女儿,她确实是要打探打探了。
漪绣在自己额娘跟前又闹了好一会儿,才肯回自己屋里去。
僧格家境一般,漪绣这样的嫡妻之女也不过就是有间自己的卧房而已。
看着自家小姐高高兴兴的去正厅,回来就不停的摔摔打打,看什么都不顺眼似的,漪绣的贴身丫鬟翡翠只好奓着胆子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是老爷说什么了?”
漪绣没好气的把事情说了大概,“你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人吧?”
翡翠和僧格夫人的见识差不多,自家小姐怎么也是嫁给一个阿哥,所以讨好的说:“小姐您先消消气。依奴婢之见,这也未必就是坏事。”
“你怎么和我额娘说一样的话?”漪绣拍着桌子道:“侧福晋也就罢了!可他还和别的先好上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翡翠是僧格家的包衣奴才,从小她就认定了一件事情,只有抓紧了自家小姐才能有好日过,小姐嫁了好人家,自己说不定也能富贵了做个陪房姨娘什么的。眼下漪绣要给阿哥做侧福晋了,那岂不是她的富贵也要水涨船高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翡翠给漪绣倒了杯茶,“小姐,奴婢不知道别的,可单是刚才听您的话,奴婢可听明白了一件事儿,这是皇上的意思。您想啊,您都知道的那么清楚的事情,皇上会不知道?皇上都知道他们俩好了,为什么还要生生的把您嫁过去?而且还都是侧福晋?”
“你的意思是说?”漪绣好像有些明白了翡翠话里的深意。
“奴婢的意思是,肯定是皇上不喜欢那兆佳氏的小姐,只不过是因为她和十三爷之间闹出了这些不好听的,皇上也想遮遮脸呗,所以就把她指给了十三阿哥,但这样的名声又如何能当得起嫡福晋的尊贵呢?”翡翠脸上神神秘秘的神色让人有些不安,但她极尽蛊惑之能事的话语,已经悄悄动摇了漪绣的想法。
与此同时,马尔汉府里倒是十分平静。
也本该是如此,有牵扯的人早早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马尔汉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