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朗不带感情波动的说:“你那是自找的。”
郭元涛恨铁不成钢的捶腿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你有一个好前程,我把我的老命都快要搭进去了,你这个不孝子不但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这十几年养大的是个什么东西!”
郭元涛说完扶着自己的咬大口喘气,似乎随时都能被气晕过去。五年前精心布下的局就这样被沈晗彻底翻盘,他心有不甘。
已经丧心病狂的他眼里根本看不到自己做过什么罪恶,只知道计算自己得到了什么。郭天朗看着执迷不悟的父亲,波澜不惊的问:“那依照你想象的,我该怎么做?”
郭元涛目露凶光:“当然要想办法先把祸根除了,你和她关系比较好,你出面引她出来应该不难。前几天我以为她对我形成不了什么威胁。现在看来,那时候我就该一狠心把这根刺拔了,斩草要除根,不然现在用不着这么麻烦。”
郭天朗喉咙动了一下,说:“然后呢?”
“然后就好办多了”郭元涛眼睛一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把这案子在进入司法运转之前,买通关系拦下来,就用不着担忧。到时候,只要几个月的沉淀,你依然是郭家大少爷,我们依然可以藐视一切。”
郭天朗嗓子有些嘶哑,低声说:“不是还有沈韵姐吗?”
郭元涛嗤之以鼻:“就她?那个被惯坏的小丫头片子一点心眼儿都没有,只要她回国,除掉她简直轻而易举。”
郭天朗静静的听他说完,没有打断,很认真的接听到他朝夕相处的父亲像一个杀人杀红了眼的恶魔一样表达自己的野心,然后只是缓缓出腿,再用风驰电掣的速度落下,那张玻璃质的茶几应声碎裂成几块,零散的洒在地摊上。
郭元涛也停止了自己的作态,惊讶的看着他。
“我很庆幸不理解你的‘一片苦心’。”郭天朗苦笑着,说道,“谢谢你十几年的道貌岸然,让我没有长成和你一样的杀人凶手。买凶杀人,逃避裁决,行贿,商业诈骗,爸,你有几条命可以抵上你做的恶?”
郭元涛满脸震惊,抓起抵上的报纸用尽全身力气冲着郭天朗脸上甩过去。一个极其细小的玻璃碎片擦过郭天朗的脸,一道往外渗血珠的伤口就出现在他白净的脸上。
“你这个逆子!”郭元涛暴跳如雷。
光头男子在一边沉声提醒:“老板,快点吧,来不及了。”
郭元涛双眼一瞪,呵斥道:“滚!”
光头男子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站好。
“你你回屋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郭元涛稳了一下情绪说道。
“不用了。”郭天朗侧过身子,躲开郭元涛想要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说,“犯罪的是你,而不是我,我不用像你一样东躲西藏。”
郭元涛怒道:“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吃里扒外!”
郭天朗听到这话抬起头,眼睛的光芒再也不是那种无精打采,而是带着几分不礼貌的审视,能够看透人心的直逼着郭元涛的双眼,开口道:“如果我吃里扒外,现在你不可能还安然站在这里。十几年的养育恩情,我记着,所以我不会把你送给警方,今天你逃走,我也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郭天朗静静的说:“不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我不想亲手终结你的恩怨。过了今天,我会把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归结成一个噩梦,我会继续像以前那样活着,不愧对任何人。我会告诉自己,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在我十三岁那年出意外过世了,我爸对我很好,人也很好,我很想念他”
郭元涛微张着嘴,听了半晌,嘴唇哆嗦了几下,最后放下想要扇这个“逆子”的手,沉声说了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然后,这对父与子背道而驰,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