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把全天下的好事全占了的人,此时却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将所有窗帘拉上,让屋中充斥浓烈的黑暗,只留香烟头上暗红的火星闪闪烁烁。白色的烟雾绕成一缕在指尖盘旋。
安天佑按了一下有些发疼的额头,昨天那一幕像卡带的电影一样反反复复在脑中闪过。
那个女孩,扎着马尾,素净的脸被阳光晒得通红却还能笑得出来,她穿着几年前买的衣服,在人潮攒动的环境下,专注的寻找散落一地的零件。那种认真,好像抱在手中的不是廉价的零件,而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三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倔强的女孩,伸出自己很宝贝只肯碰钢琴的手,低下身去触碰泥土?
“沈晗,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要把妹妹的病治好,然后当一个伟大的钢琴家,坐在歌剧院里为观众弹奏我写好的曲子!”夕阳的余光打在沈晗的双颊,光线闪晕了安天佑年轻的心。
三年过去了,原以为悄无声息间消失掉的你会过上稍微好点的生活,却意外发现你依旧臣服于生活。命运真是会捉弄人,这一次,你还想方设法的逃跑吗?
大门被人用力推开,来人没有预料到房间内漆黑一片,还有充斥整个房间的二手烟雾。
“我去,你玩深沉呢?”辛格利索的将房间内的窗帘全部来开,窗户打开换气,再毫不客气的将安天佑手里燃了半截的烟头抢来掐灭,扔进快满的烟灰缸里。
“抽这么多烟,当心一口气没上来呛死你,瞧瞧这屋里的空气质量,你不想活还想多活几年呢,二手烟危害最大了。”辛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男士香水,在空中喷了几下骚包的转了一圈,好让自己雪白的西装最大可能避免沾染上烟味。
“差不多就得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和辛格那一连串花哨的举动,让安天佑有种想把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查的怎么样了?”
辛格将厚厚几摞资料仍在桌子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昨天的官司打得太过顺利了,而且那方面的人居然还没有上诉的倾向,今天简单交接了一下安氏内部事务之后,我在各部门一查,我去,可算知道了为什么那只老狐狸这么容易就把怀里的肉给松开了。”
安天佑微微蹩眉,道:“恐怕,那怀里的不是肉,而是一颗炸弹吧。”
“猜对了!”辛格打了个响指,“也许是安启源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收回这一切,所以安氏在两年前大规模开启工程,将安氏产业作为抵押,前前后后贷款了好几笔巨款,最近的那一笔距离还贷期间只有不到两个月。可是贷款来的钱投的项目别说盈利了,根本就是半吊子工程,偷工减料下来的钱被安启源转移到自己名下,买了几十套房产傍身。”
安天佑冷笑了一声:“哼,他这是拿安氏给自己养老啊。”
辛格道:“这一招不可谓不险,再过两个月,他要是不跟安氏甩开关系,就算倾家荡产也还不起这笔钱。现在我们接手了安氏这个表面风光,实际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而他卷足了养老钱脱身,这可是他巴不得的好结果呢。”
“卷完钱就跑,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辛格问:“那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不急。”安天佑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他吃进去的,我会让他一点一点连本带息地吐出来。”
想要将他父亲亲手打下来的商业帝国一点点挖空之后就想全身而退?呵呵,安启源这个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好了点吧,还把他当做以前那个在父母庇佑下不知所谓的太子党吗?安天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伤害过他的人,感受到连悔恨都来不及的恐惧!
“我让你查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安天佑翻了翻资料,全是些关于安氏内部情况的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