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眨眨眼睛,看得目不转睛。这让安晓洁想起希瑞第一次看见画的反应。她凑过去,在树墩边蹲下,指指树墩上的笑脸再比比自己,同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笑,这是笑。”
她看见过星期六笑过,那种很轻微的,嘴角弧度只上了一点点,可她知道那是笑。她希望能再见一次。她拉过星期六来到放凉水的盆前,里面倒映出一大一小两张脸,把星期六拥在身前,两根食指分别放在他嘴角轻轻往上提,自己也翘起嘴角:“看,我们在笑。”
星期六低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摸摸自己的嘴,又抬头摸摸安晓洁的。学着安晓洁把手指放在两边推:“笑。”
声音因为变形的嘴型而微微走音。
“对,笑。”
安晓洁抱起星期六,他吓了一跳,紧张地指甲都竖起来。随后他慢慢放松下来,甚至顺着安晓洁压在他背上的轻微力道趴到她怀里,就像个普通孩子。
这是拥抱,安晓洁很久之前就想给他,却一直没有机会给的拥抱。谢谢你曾经救了我,也谢谢你曾经陪我走过的一切。
安宁而和谐的气氛在阿赫突然的归来中打破。他扛着一个老大老大,比他身子还大的缸回来了!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扛回来的,这是可是断崖一样的地方啊?!安晓洁惊叹。
而阿赫吭哧吭哧,难得见到星期六被安晓洁抱在怀里也没计较,他把大缸往正中央一放,好家伙,亏山洞地方不小,不然放下这家伙就够逼仄的了。接着他从大缸往外掏东西,一些乱七八糟颜色诡异气味同样的干瘪黑褐条状物,两个面粉果最重要的是她的行李箱。
短暂拥有又失而复得的行李箱,安晓洁说不上来此刻自己是什么滋味。
“水,洗澡,我。”阿赫指着大缸道。
阿赫想洗澡,还为此特地弄了浴缸。安晓洁恍然大悟,随即有些无语,这些天他时不时的消失十有怕是做这个缸去了。亏她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以为这是弄来放水的水缸。她想起当初星期六刚来时她给星期六洗澡的事,明显阿赫是那时候起的心思。先不说装这么大缸水需要烧多少水,最重要的是倒水得多麻烦?
可正所谓上头张个嘴,下头跑断腿,面对衣食父母能说些什么,她和星期六可都是吃白食的。
火力全开,安晓洁放下星期六认命地捋袖子开始干活。
烧水其实没多少麻烦,火毕竟用不用都一直烧着,唯一麻烦点的就是取雪时手指冻得冷。骨刀刀身窄取雪挺麻烦还不如直接用手捧的快。经过这件事,安晓洁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弄个铲子出来。
下地后的星期六飞快跑过去把做好的树墩凳抱到安晓洁身边,让她坐下。对此,安晓洁不得不点个赞,小家伙实在太有眼力劲儿了。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孩子可人疼往往是因为生活不顺遂早就的,再通俗不过的一句话解释就是“穷人孩子早当家”。星期六也是如此。她不知道他的父母怎么了,是抛弃了他还是死了?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艰难求生,像个野兽。不过在这个世界,这样的状态才更容易生存下去吧。她希望星期六能活下去,就像她希望阿赫能活下去一样。而她会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也适应这里的人。
安晓洁盖上用木条和兽皮自制的锅盖让水烧得快些。
阿赫坐在边上看她忙来忙去,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在偷看,哦,不,是光明正大地看安晓洁屁股底下的东西。他总是对她的东西感兴趣,无论是她带来的还是她做的,兴趣持续时间视这样东西对他有没有用c有多大用而定。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看看。而到目前为止,最感兴趣的保温杯已被他占为己有,每天放在自己睡觉的地方藏着,第二天再拿出来,很宝贝。第二感兴趣的是帐篷。当初怕光用兽皮绑起来不牢,她用了快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