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肃正要发力将陈副官拽上来,可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冷酷的念头:姓陈的优柔寡断、贪生怕死,又身居标统副官之职,若留他活口,只怕rì后必定会碍手碍脚。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横,立刻佯装手上失力,抓着陈副官衣袖的手一点点松落。
“袁大人,别放手啊!”
袁肃装出一副拼尽全力的样子,最终手上一滑,让陈副官沿着屋顶斜面一头栽了下去。他还故意探身向前,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冲着下面大喊道:“陈副官,赶紧跑,赶紧跑。”
屋舍并不高,而且陈副官落地时正好摔在一个受伤起义士兵身上,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袁肃在屋顶大喊“陈副官”三个字,立刻引起街道上起义士兵的注意。起义士兵都是七十九标麾下,他们自然认得陈副官的样子,马上有人大叫了起来:“看,那是岳兆麟走狗!”
“杀了他!”
“汉jiān狗贼,拿命来!”
陈副官刚想拔腿就跑,却被躺在身下的那个受伤起义士兵死死抱住大腿。转眼之间,四、五个起义士兵蜂拥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人举起枪托狠狠的砸了过去,当场就把陈副官掀翻了过去,紧接着这些人围着陈副官一阵拳打脚踢,还有人拔出刺刀照着要害地方乱刺。
陈副官沉闷的惨叫了两声,随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屋顶上,袁肃身边的jǐng卫队士兵目睹陈副官的惨死,一个个又是惊恐又是慌张。眼见南城区已经快要被起义士兵全面占据,陈副官又血溅当场,人人自危的情绪立刻席卷而起。
“袁……袁大人,这,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我没子弹了。”
“我也没子弹了,袁大人,我,我不想死啊。”
袁肃原本还沉浸在陈副官的惨死之中,当然他不会有任何内疚,相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要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不仅要有狠心,更要不择手段。现在陈副官已死,jǐng卫队最高指挥官就剩下他一人,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步。
听到周围士兵慌张的声音,袁肃脸上带着悲愤之sè,却很镇定的说道:“大家别慌,乱党虽然势大,但是他们知道后面的追兵马上就会赶到,必然不会在南城久留。我们现在马上从撤下去,死守巷道,不要让乱党冲进来,坚守待援。”
“是。”众人听完袁肃的分析,虽然各自心里还是很慌张,但好歹有一份希望和一个方向,不至于茫然不知所措。
“你们几个先下去传我的命令,你们跟我留在这里待命。”袁肃进一步交代道。
士兵们按照袁肃的命令,三、四个人直接从屋顶上跳到屋舍后面的巷道,沿着巷道去其他屋舍传递命令,另外两个士兵紧贴在屋顶上,等待袁肃的另外安排。
袁肃看了一下街道上的情势,已经有不少起义士兵穿过街道向城区冲去了,而留下来殿后的部队也在一点点沿着街道向北转移。正如他所推测的那样,起义士兵子弹消耗的差不多,所有人还顾虑着后方的追兵,所以都巴不得尽快从南郊这边脱身。
随着先下房顶的士兵把袁肃命令传递出去,埋伏街道左侧屋顶上的jǐng卫队士兵陆续都撤下来,七、八个人一组跑到各个巷道路口据守。而埋伏在街道对面的士兵,看到左侧的人都下屋顶了,于是也纷纷从屋顶撤退。
袁肃担心对面的队伍误以为自己这边是逃跑,他大声的冲着对面屋舍上喊道:“所有军官看住自己的手下,都给我据守巷道!”
连续大喊了两声,对面有士兵听到喊话,马上把袁肃的命令传达出去。
随着街道两边的jǐng卫队士兵撤离房顶,整条街道的枪火弱了不少,本来双方的子弹就不多,前后驳火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