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很紧张,生怕这种不起眼的小店上来的菜会坏了他的兴致,没想到吃完以后他很喜欢,一直赞不绝口,还很淘气地把菜牌当微博,偷偷在上面画了好几个点赞的符号。”
一个笑容浮上了方欣的脸颊,昏黄的灯光下,带着让人心神荡漾的娇弱和迷蒙。淡淡的茶香里,往事随着娓娓道来的声音一点点的浮现,就像很多年前那个笑的嘴角弯弯一脸鬼马的男孩,抓着菜单在上面偷偷涂抹的恶搞把戏,又回到了眼前。
“当时我就想,如果下次他再来,我就还请他来这里吃饭。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老板因为赚了钱,就开始扩张店面,把楼上两层和左右的铺面都盘了下来,重新装修,还专门从从星级酒店里请来了大厨,增加了很多菜色。我很担心,担心如果百川再来的话发现这家店面目全非,菜式都变了,不再喜欢了该怎么办。可是看着它生意越来越好,口味也受到更多人欢迎,我就在想啊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会一成不变,已经失去的东西不能强求,放眼向前的话,说不定会发现更好更合适的。而人生其实也是这样,小应你说是不是?
“哈?噢是是是!”
韩应听不懂这长长一段的追忆里夹杂了多少感慨和伤感,却因为息百川三个字突兀地出现在对方的话语里一时间乱了手脚。索性回忆说到这里,没有要在继续下去的意思,方欣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光温柔宁静,嘴角边挂着甜甜的笑,被灯光洒下阴影的五官精致秀美得简直挑不出毛病,当即松了一口气,凑过身去朝着对方肩膀一揽,十分怜爱地做了个简单粗暴的总结性发言:“这家饭店换多少厨子老子管不了,但是息百川那种没眼光的渣渣算个屁?欣欣你这么好,一定能找到更好更合适你的人照顾你的!”
这顿原本方欣说着要犒劳他的晚餐,在韩应的买单坚持下,刷下了四位数的银子,然而却也没换来一个更好更适合的结果。不知道是吃饭之前淋了点雨,还是接连熬夜导致身体抵抗力下降,方欣在用餐完毕顺带被韩应载着夜游了半天珠江之后,次日凌晨就莫名其妙地上吐下泻发起了高烧。
韩应子承父业,习惯了跟着自家老爹在广州省里各城各镇四处跑,看看地皮收收房租,倒也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挥霍。眼下亲友这一病,自然也就义不容辞大包大揽的杠起了作为病人家属的全部责任。只是作为一个习惯了在家敲碗等吃饭的伸手党,他平时被自家亲妈伺候惯了,生活常识有限,料理起自己来都毫无章法,忽然间多了个人要照顾,也是手忙脚乱了好一阵。让病人顿顿吃外卖的事他干不出来,方欣又向来讨厌家政阿姨没轻没重地触碰自己的私人物品,于是在经历了被炉灶,菜刀,洗洁精,烧水壶,吸尘器,拖把等诸多家居用品的考验后,顶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水泡,向来坐吃等死的应聚聚也算是在短时间内飞速掌握了烧菜熬粥打扫卫生的全套生活技能。
一日三餐的事情算是勉强解决了,可是生病除了让胃变得挑剔之外,也会让情绪变得脆弱。尽管被韩应用尽心思照料了一周,方欣的病情却是时好时坏的反复个不停。到了周末的晚上,韩应收拾完屋子才在床上躺平没多久,就听到客房门前传来塔塔的脚步声。他心里惦记着对方的病情,迅速跳起身来把门打开,方欣赤着一双脚,手里抱着枕头,面色苍白神情萎顿的站在门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刺激得他赶紧连声发问。
“欣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出门给你买点药?”
“小应,我有点冷今天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哦哦,你赶紧进来!”
对方眼角微红,声音发哑的样子让韩应一时间慌了手脚,赶紧把床上的枕头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位置。
方欣在他身边躺下,紧紧抓着被角,眼睛瞪着天花板,却不说话。韩应觉察到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