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看到了天花板,暗色的。
她知道楼上住了一对夫妇,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会陆续听到四只鞋子落地的声音。后面的事情随便脑补一下就知道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单身会持续很久,没想到这么快遇到了许拦阳, 这么快就确定了关系。
正如她以为, 这件事情很久之后才会到来, 可许拦阳的触碰是这么地真实。
许拦阳的手没有再扼住季夏的手腕,而是扶上了季夏的肩膀,稍稍用力,肩上的衣服就被扒开了。香肩毕露, 许拦阳摸了摸,发出了满足的哼唧。
舌头也不甘示弱, 缓缓向下滑。
战栗的感觉。此刻感官十分敏感,季夏甚至因为身体骤然暴露在空气中而打了个冷颤。
要开始了么?要失去了么?
季夏这样想, 紧接着许拦阳头一歪,手一松。
睡了。
季夏试探地推了推她,发现许拦阳这次真的是睡死了, 没怎么用力就让她正面朝上了。
季夏坐起来,把衣服穿好, 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受。继续给许拦阳擦身体的时候,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啧,枕头果然都是酒味。
伺候完死猪一样的许拦阳,季夏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干净了汗味酒味和唾液。
洗完之后出来还换了个枕套。本来床单也想换的,可许拦阳压着,于是便作罢。
算了凑活一天,明天把一整套都换了吧。
躺在干净的枕套和充满酒味的床单上,季夏觉得现在心情挺复杂的。
刚刚许拦阳脸色酡红的时候,其实她挺想亲她来着,可是稍微一凑近,酒味就漫过来了,顿时打消了所有的意图不轨。
现在许拦阳在她旁边躺着,因为睡死了,也没什么动静,乖乖巧巧的。
然而还是一身酒味。
简直让人没有性趣。
可睡不着了。
季夏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就开始觉得热,把被子掀开又觉得冷。脑袋高度兴奋,里头又没装什么具体的事情。
总之就是睡不着了。
失眠啊
季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睁着眼睛数羊,数着数着就想到了聚会上大家都叫许拦阳“阳子”。
阳子,羊子?
唉。
最后还是因为太困了没有熬住,慢慢地,睡意弥漫上来,睡睡醒醒的,倒也休息了一会儿。
这一觉下去,直到中午季夏才彻底醒过来。
一醒来发现许拦阳已经不在床上了,被子是乱的还没叠。
季夏坐起身,发现头有点晕。她坐在床沿上,撑着床缓了几分钟,才终于没有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了。
许拦阳走进来,道:“醒了?”
这时候的许拦阳一点也没有昨晚的醉态,穿着季夏的睡衣和拖鞋,显得十分居家而日常。
季夏差点脱口而出:住过来吧。
啧,这剧本是不是拿成事后的了?
季夏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出脑袋,又点点头回答许拦阳的提问。
许拦阳笑了笑走过来,摸了摸季夏的额头,道:“该不是喝醉了之后醉成傻逼了吧。”
季夏回嘴:“你才是傻逼。”而且昨天到底谁醉得更厉害
许拦阳举手,“我傻逼,我傻逼。”又道:“要吃早餐吗,还是热的。哦,现在该是午餐了。”
季夏点点头,去卫生间洗漱。
进了卫生间,对着杯子里的两根牙刷发愣:“牙刷你在哪里找的?”
许拦阳说:“从我家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