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成厥又对龙五说:“收拢残兵,且战且退,待到军营外再死战!”他顿了顿,又道:“满城安危就在我们手上了,半个时辰!哪怕我们全战死了,至少也要以军营为界,守住半个时辰!”
龙五挺枪向前,敌军遍地杀来,他居然还抽空笑了笑:“这会想把杀过瘾都难,兄弟们一定羡慕死我。”
铁成厥心里也满是绝望,他掂了掂手中刀,苦笑了一下,暗想:“皇上,铁成厥胆小了一辈子,今日倒是要殉国了。”
龙五嘴里大咧咧的说话,却不敢怠慢,一驱坐骑就向贺尽甲迎上。
贺尽甲刚追上麻子和黑牛二人,举刀待砍,一看龙五杀到,就要迎战,谁知龙五右手长枪虚刺,逼住了贺尽甲,左手伸出,先把个子小的麻子拎到了自己的坐骑上,又向黑牛大喊了一声:“快跑!”随即一拨坐骑,往后退去。
贺尽甲识得来将是护龙七王麾下最勇猛的十二龙骑,也不立刻追上去,这倒不是贺尽甲谨慎,而是他知道,鄂岵尔和牧野长两人战死后,澹台麒烈已是恨得发狂,所以特意把带头冲杀的机会留给澹台麒烈。
铁成厥早令跟来的军士一字排开,尽量往左右两边延伸,还命所有骑军一律跳下坐骑,步行牵马,当中只留下一条缝隙,接应退下来的残兵。龙五退回阵中,把惊魂未定的麻子放到马下,又拨马守在了盾阵的最前方,百忙中还回头向麻子和黑牛二人笑了笑:“你俩小子倒是命大,打完这仗,我龙五请你们喝酒!”
龙五看了看铁成厥布下的这阵势,笑容有些发苦:“铁太守,我大概明白,你是怕被黑甲从两边绕过去,才命军士们一字排开,可我们就这点兵力还要拉伸开来,防守太薄,只怕挡不住黑甲的一合冲锋。”
铁成厥苦笑着摇摇头,“一会儿我下令,你不用跟着做。”
龙五呆了呆,不明所以。
铁成厥这一路过来见人就喊,加上自己手下的霸州军,倒也有近四千人马,但从西门退回来的守军只有寥寥几十人,再看着从西门城楼上黑潮般涌下的黑甲军,铁成厥虽已有死战之心,但也知道就算身边将士都拼出性命,也抵不住黑甲军的锋芒,所以他这阵布好后,并不是固守原地,而是往后步步倒退,他自己也跳下坐骑,又向左右吩咐了几句。
听到铁成厥的命令,军士们都露出了惊疑之色,但看着前方的黑甲,也没人敢出声质疑。
麻子和黑牛两人喘过口气来,也立刻加入到阵中,麻子还向铁成厥喊道:“铁太守,黑甲军的投枪很厉害,要弟兄们小心!”
铁成厥默不作声,心里却想:“就这几万铁骑,别说投枪了,就算撒马直冲过来,也够厉害了。”
澹台麒烈这时已扫净了西门下的守军,见铁成厥等人又在前方布下盾阵,他一边催马上前,一边甩了甩朔月刀上的血渍,“才杀了千把人,正嫌不过瘾,这就又有人来祭刀了。”
黑甲军都已从西门城楼上冲下,在澹台麒烈身后集结起一道厚重无比的冲锋方阵,两边贺尽甲指着铁成厥等人,问道:“小澹台,怎么打?这伙幽州军在不停的倒退。”
“还能怎么打?我们有五万铁骑,他们就几千人。”澹台麒烈已是满脸杀气,“放马冲过去,见人就杀!”
一声令下,黑甲军就开始向前冲锋,五万骑军即使是在平原上冲锋,气势也已足够惊人,此刻在城内这一放马猛冲,真如地动山摇一般,这座幽州的地面都仿佛在被铁骑践踏。
感受这地面的震动,铁成厥闭了闭眼睛,低语了一声:“对不住了。”手中钢刀用力挥落,这一刀却是直斩牵着的坐骑,一刀就把坐骑砍倒在地。
其余军士也有样学样,一同把牵着的坐骑砍倒,几千匹战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些军士心疼坐骑,在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