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一切都乱糟糟的!
萧玉觉得自己被时代的车轮碾了,越来越难以适应千变万化。就如昨夜,他喝了一种方瓶子的洋酒,竟然醉得不省人事,稀里糊涂睡在别人家里了,连酒都开始欺负他!
萧玉穿过石窟门,走出一条狭窄的弄堂。看到街上电车驶过,奇怪的两轮车发出叮叮铃响,他不由自主贴着墙根挥手叫来辆人力车,往霞飞路去。
他们的新家就在霞飞路上,法租界最高档的地段。走在路上经常能见深目高鼻的洋人,下巴永远傲慢地抬着。
早在唐朝,萧玉就见过洋人,还有洋人在朝中为官,那时他们瞧起来还顺眼,如今怎么看怎么嫌。
萧玉坐在人力车上正好瞧见一个,或许那洋人被他的傲气震慑了,亦或者看出他身上的名贵衣料,不由朝他颔首致礼。
萧玉不理会,让车夫在尚贤坊前停下,看到旁边一家小店在卖汤圆,他方才想起今天是冬至。
“哎呀!糟了!她叮嘱我买糯米粉,我竟然忘了!”
萧玉连忙跳下车,拐弯去粮油食品店买糯米粉,结果糯米粉卖光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几个生汤圆回去。
一宿未归也不知道司妍会不会生气。萧玉一面思量一面掏钥匙开门,不过转念一想,千百年过去了,她从来就没在乎过他,又怎么会生气呢?
萧玉自嘲地笑了,钥匙往右拧几圈推开门。阳光随门而入,慢慢地落在一只黑猫身上。黑猫后半身坐着,前脚撑地,如同雕像站在门后。它甩着毛茸茸的大尾,抬着头,像是等他很久了。
萧玉被两道直勾勾的目光刺中,顿时就心虚起来。他弯起眉眼,遮掩住昨夜风流,轻声打了个招呼。
“我回来了。”
司妍未搭理,依旧立在原处,两眼瞪得滚圆。萧玉被她的猫瞳盯得不自在,心怦怦乱跳,无意间他看到在灶间里揉面粉的月清,豁然开朗。
“正好我买了汤圆。月清,快来把汤圆煮了。”
月清听见他吩咐就放下手上的活,从他手里接过纸包。拆开一看,只有四个,她便蹙起眉头,满脸为难。
“四个”
月清艰难地吐了两个字,眼下她长进了,终于能说几句话,不过萧玉真希望她不会说话,因为她一说“四个”,场面更加尴尬了。
“我明明和那人说十个的,她怎么只给我四个?我同她评理去!”
萧玉借机往外跑,然而司妍的爪子比他快半拍,小肉垫搭上门板,再用力一推,这门就关上了。
司妍喜欢这新锁,可比之前门栓好用多了。
萧玉跑不了了,他低头见司妍目光幽冷,便很识相地脱去黑呢大衣,然后卷起衬衫袖管走到灶间洗菜涮锅。
“叩叩叩”
有人在敲门。
萧玉擦干净双手,转身把灶门拉开reads;。
昼夜瞬间颠倒,门的另一边夜已深沉,一轮圆月高悬空中,恰巧照亮一张极为青涩的脸。
来者是个学生模样的人,顶多二十出头,他推推鼻梁上的圆眼镜,低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很着急,甚至有些惊恐。萧玉没心思耍弄他,于是就直截了当,道:“这里是客栈。我是这里的东家,不知您是”
学生很警惕,镜片后的眼睛不停扫视,忽然他看到有个黑影半掩在树后,连忙跨过门槛,钻到客栈里。
“有人在跟踪我!”
学生故意放低嗓门,紧张得额上冒汗。
萧玉心想是不是直接告诉他:“你已经死了”行事会比较方便?正当开口,学生滋溜一下窜进客院里,而后躲在大水缸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