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点小意外,虽然芙蓉面上瞧着没事,但云大侠还是不太放心,没呆多久便背她下了山,回到华山派旧址处。
好在芙蓉一切都正常,就是时不时会出个神,跟她说话也爱答不理的——云天将这归于小姑娘不开心了,心中充满歉疚,不敢继续在她面前晃悠,离开前再三嘱咐沈蕴好好哄她。
哄她?怎么哄?
沈蕴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发现芙蓉压根儿就没理他,完全陷入了沉思,张了张嘴想说话,见她聚精会神想事情的小模样,还是没忍心打扰,也悄悄退出去关上了门。
芙蓉在想什么呢?她在回忆自己对战时的内力流经之处。
越是回忆,就越是迷糊,仿佛那内力全然不知从何而来,又不受自己控制而去。只是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她缓缓抬起手,模拟起了当时出掌的手势,“嘿!哈!”
咦?怎么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
芙蓉迷惑地翻过手掌反复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明明她能感觉到体内充盈丰沛的内力,依旧在规律地流转过身体每道经脉,当时击退那少年的那道内力却像是泥牛入海,完全没有了踪迹。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完全不听使唤呢?
想问问云叔叔,可回过神来才发现周遭只有自己一个人,房内空空荡荡的,泛着陈旧的气味。抬头瞧瞧,房顶角落居然还有蜘蛛网!
芙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推开门出去了。今天阳光不错,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华山派的练武场。和逍遥侯府的练武场比起来,这里实在是大太多了,也许是因为太久没人来了,场上高高低低地长起了野草,如今正是中秋,草几乎都黄了,放眼望去一片璀璨,映着温暖的日光,照得芙蓉眯起了眼睛。
“喂!”有人从另一边走来,忽然出声:“你,你还好吧?”
芙蓉一转头,发现正是今天与她交手的少年,顿时起了警惕之心,瞪圆了眼睛看她,小脸很严肃。
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少年有些显而易见的沮丧,踢飞一颗脚下的石头,低下头,声音也小了:“我不是来报仇的”
“哦。”既然不是来报仇,那她就不紧张了。
聊天止于“哦”,芙蓉显然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等了半天,少年阿宴见她不说话,只好再次开口:“我叫竹宴,你叫什么名字?”
芙蓉还小,沈大人及沈大哥还没来得及教她怎么应对来搭讪的异性,所以小姑娘很老实地回答了:“我叫柳芙蓉。”
她对自己这个手下败将不是很感兴趣,无奈竹宴对她十分热情,在她这般的态度下,两个人居然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在竹宴的主动交待下,芙蓉得知,原来他是竹翁的亲孙子。“竹翁真的姓竹啊?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戴着个竹斗笠,又是老人,所以人家才叫他竹翁。”
“也有这个原因。我爷爷他平时不带武器,身上只别一根竹杖,戴斗笠,穿草鞋,跟别人交手的时候,不管对面用的是刀还是剑,他都只用竹杖迎战。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管他叫‘竹翁’了,知道他本姓竹的人倒是少数。”
听起来很有江湖高人的风范啊!
芙蓉眼睛亮闪闪的,想起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真好~”
“啊?”竹宴没听懂。
“你没有读过这阙词吗?”小姑娘很惊讶,沈大人好早就教她背过了。“苏东坡的《定风波》呀!”
少年脸都红了,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抬不起头:“我c我读过的书不多”事实上,他父母去得早,跟着身为魔教长老的爷爷长大,从小就习武,能识字已经强过很多教内的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