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囊囊的包袱上。她“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疾步走到了街对面,停在了那个姑娘面前。
“这位同行,你有吃的吗?”赫莲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姑娘诧异地抬头望着赫莲,她这才发现这位姑娘长得十分好看她的眉毛像水墨画勾勒出的一样,目光轻灵透彻,略薄的樱唇是淡淡的粉色,仿佛一瓣柔嫩的桃花。姑娘略显疲惫地看了看赫莲,解开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张又干又硬的面饼,递了过去。
赫莲也不客气,接过面饼就在姑娘身边席地坐下,狠狠地啃了一口。干硬的面疙瘩噎得她差点翻白眼,好在是姑娘又递给她一碗水,赫莲鼓着眼喝了下去,这才勉强把面饼咽下去。她使劲拍了拍前胸,终于顺畅了,正要感谢那姑娘时,只听耳边传来叮咚如泉水的声音:“那个人不是你的亲人吧?”
赫莲知道她指的是芦席下“死去”的苏劼,但是她实在是太饿了,只顾着狼吞虎咽,都没有来得及搭话。
姑娘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话不太妥当,又小声解释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正的伤心是难以言说的。”
赫莲的嘴巴塞得鼓鼓的:“没办法,我要不卖了自己,就凑不到去云梦大泽的路费呀,只能让他死一死了。”
姑娘先是一惊,随后眼中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便不再说话了。
赫莲见她又陷入了沉默,好奇地凑上去问:“你爹爹怎么会没了啊?”
“我爹是一介布衣,悬壶济世。他经常偷偷地给贱民免费医治,但昨日被官兵发现,乱棍打死了”她的声音有沙哑起来。
赫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爹替人治病是在行善啊,那些官兵是不是疯了!怎么能打死好人!”
姑娘的眼圈红了:“我们这儿的医师是禁止给贱民看病的,因为贱民有晦气,医师们触碰他们的病体便无法得到神的祝福而医好其他人可医者仁心啊,爹爹又岂能看着那些可怜人得不到救治?我从小便随爹爹在入夜后偷偷去贱民村给人治病,也未曾出过岔子,只是昨日有个孩子病危,爹爹就冒险白天出门去救人,谁知谁知给巡逻的官兵抓个正着他就他就被”姑娘再也无法说下去,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赫莲感到心里一阵堵得慌。她不是人类,不明白为何他们会活在这样没有道理可讲的秩序里,活得如此艰难,如此绝望之前是贱民村的人,现在是这姑娘死去的爹爹,他们就活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吗?她不由得抱住了那姑娘,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表示感谢。
“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赫莲问道。
姑娘摇了摇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赫莲也犯了难:“那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姑娘幽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先换了银子,给爹买一口好点的棺材,把他安葬了。”
赫莲虽然还不太能理解生离死别的感觉,但是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姑娘的悲伤,她拍拍胸脯道:“你别难过,你还有我,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带你回我家。对了,我叫赫莲,你叫什么名字?”
“赫莲?”姑娘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嗯,我爹爹取的,他说我是红色的莲花。”
姑娘的目光在赫莲脸上久久停留了一阵,怅然若失道:“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赫莲也应该长大了”
“啊你在说什么”赫莲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
姑娘凄然一笑:“赫莲,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姬小桃。”
“小桃?!”赫莲惊喜地捂住嘴巴,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花枝摇曳的桃花树上,她一身朴素的淡粉色衣裙,长长的头发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