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赫莲着急地大叫起来:“小白你说什么呀?是我自己跑出去玩的,跟你没有关系!君后,一人作死一人挡,要罚就罚我好了!赫莲,赫莲大不了饿死!”
悦意似笑非笑地品味着苏劼的用意,缓缓道:“也罢,昔日先生助地界守住边境离溪,于我本宫便卖你一个人情,公主的杖责可免,跪罚三日不可赦。”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赫莲,“公主,三日不食是不会饿死的,但你一定要长了记心。皇室并非市井,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看在眼里。你是心智尚幼也好,还是性情使然也罢,人们看到的都是你的所作所为,而不会问其缘由。这三日,还请你好好领悟公主二字的分量,何事当为,何事不当为。”
苏劼还想争辩些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伯雅给他使了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伯雅深知悦意的用心,若此时便过分打压,只怕她会变本加厉,反而不利于两族邦交。他只得看着哇哇大哭的赫莲,无奈地叹了口气:“莲儿,就委屈你三日吧。”
悦意走出瑶真阁,忽然腿一软,好在被锦娘搀扶住了。她揉了揉额头,才发现额上已经有了细微的汗珠。她戎马半生,对后宫争宠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谁料世事弄人,竟也让她尝到这番苦涩的滋味。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乳娘,你说主君会不会生我的气?”
“君后做得极好。若今日由得那小妖精兴风起浪,还不知道明日您的威严在何处。主君就是生您的气,但也得服这个理不是?”
“可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个丫头她的确不是作态,她看人的眼神真的像个孩子。正如那苏劼所言,稚子本无过,哎万一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呢?”悦意心慌意乱地自言自语着,“不行,我还是不能让主君责罚那丫头。”
“君后,您不可反复,否则怎能在主君和众人心中立信?”锦娘想了想又道,“不如,您今日主动邀主君用膳时私下表个态,说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主君的威严,不能给众人以口舌。我看那苏劼先生定不会让小丫头受委屈,总归能想出什么法子,您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份人情卖给主君便可。这般非但不会坏了夫妻情分,反能让主君赏识君后心思细密,既识大体,又有分寸。”
“还是乳娘有法子,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悦意松了口气,便不再担忧。只是锦娘心中并不畅快,她总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觉得赫莲早晚会夺走主君的心,那时候她该怎么守护她一手养大,胜过亲生女儿的悦意?想到此处,锦娘不由得沉默了。
焚劫殿在光明顶西南一个偏僻的位置,因为是思过之地,几乎没有什么人在此出入。赫莲在空荡荡的殿里已经跪了大半日了。起初她是觉得有些兴奋,好奇地打量着雕画着各种传说的天顶,猜测着那些故事的内容又注视了好一会儿大殿四周八根正熊熊燃烧的巨大的红铜火炬。直到时间静悄悄地溜走,她才发现之前投射在她前方地毯上的日光已经不知何时移置到面前。由于双腿跪的时间太久,突然变动一下姿势竟是酸麻难耐,她忍不住哎哟一声惨叫躺倒在地,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无聊地盯着天顶雕画,再一次复习那些之前在她脑海中编成的一个个无厘头故事比如一位人间的皇帝在花丛中遇到美丽的姑娘,他特别欢喜,便把她带回宫吃了再比如一个农夫救了一条蛇,他感到天冷,于是把蛇炖汤吃了还有一位女神扯断了她的夜明珠项链,那些珠子变成了一个个白馒头撒落,她却来不及捡起来吃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对于赫莲而言,吃与玩是她的两大命根子,如今吃不上饭简直是要了她的小命。她捂住咕咕乱叫的肚子,眼中涌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突然,一阵浓浓的香味飘到鼻端怎么那么像肉包子的味道?!
赫莲有气无力翻过身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嘟囔着:“我果然要饿死了吗鼻子已经开始出现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