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师尊便能心甘情愿地上当,又哪会顾及其余人分毫?
玄衣剑修瞳孔微微睁大,他好似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妖异的顾夕歌。
真是妖孽,令人直堕地狱亦不后悔的妖孽。白衣魔修眸光潋滟,一张端丽面容更添三分丽色,简直让纪钧片刻不想移开眼睛。原来以往顾夕歌那般乖巧如小兽的模样只是他的错觉,全因顾夕歌愿意如此,他方能毫不费力地将那孩子揽入怀中。
“我大衍派顾魔尊的道侣,虽然性子耿直了些,倒也十全十美并没无什么可挑剔的。谁叫你长得好看,我当年自十余名长老中就挑中了你做我师尊,若是旁人我才不愿将手递给他。”
“即便师尊当年不收我,我也会在玄机峰下跪上十余年百余年,师尊这般心软之人,定然只需我跪上三夜就肯收我入门。我早将一切计划得利落彻底,也不由师尊不上当。”
那白衣魔修狡黠微笑了,他用手指划过纪钧挺秀鼻梁,一寸寸下行直直喉结方停。
纪钧喉结随着颤抖了一下,那截如玉般的手指却热度惊人点燃了他的全身。玄衣剑修想要直接将顾夕歌搂入怀中,却让那白衣魔修轻描淡写地挣开了。
顾夕歌微微歪头的模样狡猾极了:“师尊既然干错了事情,总得先道歉吧?你上次可说绝不骗我,眨眼间都成了空话。”
玄衣剑修沉默片刻之后,终于一字一句道:“为师错了。”
顾夕歌直截了当点了点头,又凑过去亲了亲纪钧的面颊,温热唇瓣一触即分:“好,错了就该罚。我就罚师尊与我在天地大劫结束之前都不能见面,你我之事到了上界自该有个结果,只按师尊心中所想行事便可。”
真是磨人的小狐狸,搅扰得自己片刻不得安宁,他却甩了甩尾巴径自去了。玄衣剑修只望着顾夕歌远去的背影,淡淡道:“你这孩子着实不像话,到了上界我可没这般容易放过你。”
白衣魔修却并不答话,他只遥遥挥了挥手,模样潇洒又利落。
混元派,清羽峰。
依旧是原本那般秀丽出尘的仙家景色,颇有几只胆子大的仙鹤落在地上,懒洋洋梳理着羽毛。
易弦只坐在石桌之旁,依旧是先前那般矜持又淡然的模样。紫砂茶壶之上雾气氤氲,凝结成亭台楼阁的模样,风一吹就刹那间散了。
一切和以前并无区别,除了他身边少了何悬明恭恭敬敬站在背后,目光炽热模样恭顺。易弦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瞧见他那逆徒嘘寒问暖的模样,好似一只小狗般喜滋滋在主人身前晃着尾巴。
世间哪有那般天真又可笑的人,他修为被封毫无法抗之力,又被那逆徒层层拘束于楼阁之中,易弦只瞧着自己都如炉鼎男宠一般不堪。
能将往日的师尊今日的阶下囚压在身下,那真是百般的征服与成就,想必许多人都甘之如饴宁愿为此送命,可何悬明偏偏忍住了。
尽管他那日说得恶毒又蛮横,但他从始至终只敢大着胆子亲吻了易弦一下,唇瓣相接一触即分,真是纯情极了。这百余年间,都只亲了一下。
若非何悬明死得痛快利落,未能让易弦一道灵光将其碾得粉碎,他只将这逆徒牢牢抛在脑后径自向前,亦绝不会分给其半个眼神。是何悬明终于赌赢了,易弦终于将自己那起了痴念的大徒弟放在眼中,稍稍凝神片刻,而后又毫不留恋地擦肩而过。
易弦以手支颐,目光温软又宁静。但那温软终究只是一瞬,等他瞧见天边那道颜色淡紫的云气后,又重新变回原来那个胸有成竹平静如水的易真君。
来者也当真是陆重光。他并未摆出以往那般浩浩荡荡的排场,独自一人而来,坦荡无比风光霁月。
易弦只瞧见自己这位最了不起的二徒弟到了眼前,也并未起身。虽然陆重光修为比易弦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