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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凭我是个狠心的混账,平白无故总惹你哭。”纪钧捧起了顾夕歌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从不想让你哭,即便是我自己也不可以。你是我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愿将你交到其他人手上,亦不想其他人接近你分毫。”

    这话着实听得太过耳熟,让顾夕歌也不由颤抖了一下。他情不自禁想起了一些深埋已久的记忆,那时也是这般温情柔软的话语,师尊在他耳边霸道而执着地将一切渴慕与不甘都剖析得透彻利落。

    那是罪孽是悖德是烈火,烧得顾夕歌神智无存不能自持。他只瞧见自己心心念念设想的事情终于成了真,却未料到随后纪钧毅然决然地舍下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顾夕歌情不自禁想要躲,又被纪钧重新扳了回来。他凝望着顾夕歌的眼睛,淡淡道:“是我卑劣又迟钝,早对你生出那般心思却从不敢多想。我心心念念只顾忌着自己所谓的无情道,满心满念全是破界飞升的混账念头,从未顾忌过你的感受。”

    “我心悦于你,一字一句皆为真言。纵然那时我入了魔,但我所说的话全是平时压抑依旧并不敢吐露的心思。我身为师长,却爱上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此为悖德之举,但我压抑不住不能自拔。”

    “我亦是如此。”顾夕歌轻声道,“我心仪师尊许久许久,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说出这句话,将他前世与今生的渴慕一并倾诉而出。那道翻腾不息久不甘心的心魔,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钧乍一听闻这句话,却只以为这孩子只在说情话。他却情不自禁抚了抚顾夕歌玉白面颊,轻描淡写道:“我十分厌恶陆重光,几次见面都恨不能将他直接戳个窟窿。混元派的下一任掌门人又如何,哪里配得起你半分?”

    “你定然不知,那混账小子自你十二岁起就动了歪心思,瞧着你的眼神简直让我万般不快。就连白青缨也好不了多少,明明是对你另有所图偏偏要装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真是矫揉造作。”

    顾夕歌终于安下心来,师尊依旧是师尊,这般刻薄话说起来半点也不留情面。旁人只瞧见纪钧性格冰冷高冷如雪,却不知他偶然生出的促狭念头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白衣魔修听到这般话语,却一分分眯细眼睛道:“六百年前,你也曾对我说过一样的话。现今我身边之人唯有言倾与我心意相通默契十足,师尊这又要如何是好?”

    他歪着头的模样简直像一只狡黠的小兽。那小兽明明与主人赌气直接窜入山林之中,却偏偏在石头边竖起一双长耳朵故意等上片刻,待得主人追上后,那伶俐生物又一溜烟跑开了。

    纪钧却只冷静肃然道:“若是顾魔尊愿意与冲霄剑宗结一桩好姻缘,我便替座下徒孙姜潮求门亲事。他倾慕言真君久已,如能一了心愿岂不两全其美?”

    什么鬼话,姜潮心仪言倾?那二人只年岁就差了六百余年,修为更是天差地别,更别提从未见过一面。顾夕歌情不自禁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从没料到纪钧会想出这样荒诞的主意,他仿佛从来都没看透过纪钧。

    玩笑终归是玩笑,纪钧又平静淡然道:“你明明传了他《玄止参同契》,却偏偏不收他当徒弟。那小子却心心念念地惦记你,时不时向我打探你的消息。他前世就是因情劫而去世,今生这般模样可不是好兆头。”

    “倒不如早点打消他这荒诞念头,等你成了我道侣,他只能气得直跳脚。”

    平白无故连一个孩子的醋都吃,简直有些过分。姜潮连他年龄的一个零头都不到,上辈子更是他师祖,又如何会有那般荒谬想法?

    顾夕歌心中诧异,却只轻声道:“但你六百年前不要我,无论我如何求你都不要我。你最后直截了当让我戳了千余道剑光,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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