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这小少年竟是个练气大圆满的剑修!同等级修士中,剑修以一敌三根本不在话下,再加上这小少年已经练气大圆满,难怪他身边没一个长辈跟随。
他只怪自己财迷心窍,识人不清又踢到了铁板。临死前他又扭头望了老郭一眼,不出所料那人也被/干脆利落地一剑斩断头颅。
只恨蒋青那贱人不能陪他们一同上路,张亨带着这个不甘心的念头死去了。
顾夕歌将那一大把飞蚊针虚虚托在掌上,神情淡淡地问:“说吧,你又为什么主动找死。”
旁边两人觉察不出那女子是故意挑衅,顾夕歌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归根结底不过一句话,她做戏太假不够入心。他见多了各类虚虚假假的面孔,这女子虽能骗过其余二人,却独独骗不过他。
蒋青眼见张亨老郭死了,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声嘶力竭,到了最后已然呜咽起来。
“哥,我终于替你报仇了。”蒋青抽泣道,“不枉我以身事贼跟了张亨足足三年,当真碰上了一位能杀掉他的前辈大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泪水顺着蒋青娇艳面颊缓缓向下流,此时的她好似放下了什么心中重担一般,目光澄澈如云。她冲着顾夕歌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替我报仇,从此贱妾这条性命就是您的。”
“那你就当场自裁吧。”
蒋青愣了愣,她疑心自己听错了话。这小少年杀人时虽然出手狠辣全不留情,最后却独独留下自己一人,显然对她颇有怜悯之心。照常理他询问完自己报仇的理由后,即便不放她离开,也应当继续问她几句话,又哪有让人平白无故立刻自杀的道理?
蒋青急急道:“前辈,我说的都是真话,可以道心起誓。”
“我知道。”顾夕歌平静道,“你方才还说性命由我处置,现在我只要你当场自裁。”
蒋青咬了咬唇,她已被这句轻轻巧巧的话逼到了绝路上。
“既是前辈如此要求,我自当遵命。”
她自袖中摸出了一把幽蓝匕首,狠狠心横在白玉般的颈间,已然有一道细细红痕漾开。
那少年一瞬不瞬望着她,面色丝毫不变。
果然是个嗜血如命的混账纨绔!蒋青恨得牙痒痒,她不知这少年还要将这考验忠心把戏玩到什么时候,莫不是真要等她去了半条性命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这少年修为比她强,便能将她当做妖兽一般戏耍?凭什么,她哥哥从未做恶却含冤而死?凭什么她大仇得报之后,还不能主宰自己的性命!
凭什么,这天地间为何有如此多的不公与屈辱!
一念至此,蒋青忽然不想死了。冷风刮过她烈烈红衣,一股幽暗诡秘的气息自她脚边攀附而上,似一根尖锐嗜血的藤蔓,姿态亲密又蛮横。只刹那就侵入了她四肢百骸,那气息是冰的冷的,她整颗心也变得冰冷如铁。
蒋青一字一句道:“天道不公,我欲”
她话还未说完,一截白玉般的剑尖已自她胸口猛然而出。蒋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目光灼灼地望向那少年,似是寻求一个答案。
“若是我方才没挡住那三百六十五根毒针,死的人就是我。”顾夕歌漠然道,“你要害我性命,莫非我还要留你一命?天下哪有这般好的道理。”
这娇艳女子终于不情愿地断了气,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睁着,不甘愤怒怨恨一应俱全。
原来修士入魔时,就是那般模样,倒有几分像被逼到绝境的妖兽。不,想来修士也是妖兽的一种。妖兽为了填饱肚子猎杀弱者,修士为了灵石法宝猎杀同类,本质上并无任何不同。他虽然见过不少魔修,却独独没见过一个人入魔的过程,此番经历可算是意外之喜。
顾夕歌将那捧飞蚊针放到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