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莫寒月已大致猜到,说道,“你留意过燕宛如,自然知道她脸上有一块伤疤。眼瞧着南乔出首不成,就又心生一计,不知哪里弄来一具尸体,将她半张脸削去,扮成燕宛如的模样。”
卫盈舒点头,冷笑道,“云翔殿的奴才一口咬死南乔,自然是得了主子的吩咐,可偏偏本宫知道南乔那一个时辰是在凤藻宫,自然也就知道是谢沁撒谎”
莫寒月挑唇,说道,“你将那尸体抛入湖里,故意被人发现,惊动圣驾。皇上既然是在谢姐姐宫里,又正在寻人,自然会去查看,只要谢姐姐冒认那尸体是宛如,你就趁机可以抓住把柄,反证谢姐姐撒谎”
话说到这里,只觉掌心都是冷汗。
在她们与南乔斗智之时,果然没有料到,背后还有一只黑手,当时若一步走错,此时又是什么局面,当真难说。
卫盈舒听她步步猜到,竟似亲见,眸中露出一抹赞赏,点头道,“妹妹见机之快,当真是姐姐生平罕见,怕只有”一句话说出半句,突然心头一凉,望向莫寒月的眸光,露出一抹疑惑。
此时南乔又再大声叫道,“娘娘,她是皇后她是皇后”
“她是皇后”这一回,卫盈舒似乎明白南乔在说什么,不由轻吸一口凉气,点头道,“不错,妹妹智计,怕也只有当年的莫氏可比”
莫寒月垂眸,低笑一声,突然问道,“那个宫女,可是易妃的人”
卫盈舒一怔,跟着笑起,点头道,“自然,本宫岂能授人以柄”
莫寒月点头,说道,“易妃的药,是她给你的”
到这里,整件事的前后,她已经全部想的通透。
卫盈舒为了留住皇帝,先是将卫盈倩召进宫来,色诱皇帝。
哪知道卫盈倩持宠而骄,连她也不放在眼里,前几日被自己一挑唆,当真动了要自个儿怀个龙胎的念头,就向原来易妃宫里的人查药。
她与易妃本就有些来往,易妃的事,多少知道一些,要找到易妃的心腹,自然不难。
而如她所料,当初易妃为了稳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偷偷用了禁药。万寿节事发之后,心腹和药都留在宫里,也就顺利落入卫盈舒的手里。
事成之后,易妃的人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卫盈舒为了保住秘密,下手将她除去,却恰好用来伪装成燕宛如的尸体。
所有的疑团顿解,莫寒月向南乔一望,说道,“姐姐当真相信,她看到的,是莫寒水”
南乔连连点头,嘶声道,“是莫寒水是莫寒水燕宛如就是莫寒水”
本来看到内务府燕宛如的画像,她心中已经没有把握,可是此时,发现眼前人竟然是七年前就已死去的旧主,惊骇之余,立刻知道,那个宫女,必是莫寒水无疑
不要说前皇后在时,最疼的就是那个妹妹,如今莫家举族被灭,莫寒水也是莫家唯一的一点血脉,也只有莫寒月,才会拼尽全力为她遮掩
本来湖边一节,卫盈舒也只道她认错,可此时听她言之凿凿,又不禁皱眉,垂眸向她一望,问道,“你是说,燕宛如当真是莫寒水你没有认错”
南乔连连摇头,说道,“奴婢断断没有认错,燕宛如是莫寒月,而她她”转头望向莫寒月,眼底皆是惊恐,嘶声道,“她是皇后是皇后是莫皇后”
莫寒月被废之后,她再没有见过,虽说是为她所害,可是想到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是旧主,习惯之下,仍然用了旧时的称呼。
这一下,卫盈舒终于明白她说的“她是皇后”指的竟是莫寒月,不由一惊,抬头向莫寒月注视。
那二人一问一答,一个鼻子漏气,一个嘴巴走风,相映成趣,听来极为滑稽,饶是眼前情势奇诡,丹霞也不禁莞尔。
莫寒月向南乔望去一瞬,突然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