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滚金边的封套,不但是紧急军情,还是密报
谢霖心头大震,目光向莫寒月一扫,见她娇小的身形仍然在阶前挺跪,竟然没有一丝微动,已知此事是实,不由心头震动。
略思一瞬,暗暗咬牙,大声道,“既然是半个时辰前才得到邸报,峻王又如何会知道那个时候,他不是早该在宫里了吗”
棣亲王被杀,峻王下落不明,十有**是已逃出盛京,如今也只能拼力护眼前女子周全。
“根据邸报,棣亲王伏诛之日,棣亲王府的叛逆竟与朝廷兵马交手,有几名叛贼漏网,必然已赶来送信”冷钰山大声回答。
“棣亲王造反,要等到伏诛,才会有人禀报峻王,你当棣亲王是傻子吗”清脆的声音,带出一些讥讽,莫寒月向上行礼,大声道,“皇上,其间必定有重大冤情,请皇上明查”
这是不信棣亲王造反
皇帝向阶前小小女子凝视,说道,“峻王妃,邸报已至,岂能有假”
莫寒月仰首与他对视,朗声道,“皇上,峻王可是棣亲王独子,棣亲王纵有谋反之心,岂会不顾及峻王安危峻王出征黑岩两年,棣亲王都不曾举兵,又岂会在峻王大婚之前谋反,给峻王一个措手不及请皇上明查”
“正因峻王大婚,棣亲王不满这门亲事,才赶在峻王大婚之前举兵”冷钰山接口,语气里也带上一些讥讽。
你峻王妃只是相府区区一个庶女,自然配不上天潢贵胄的峻王,棣亲王有所不瞒,也是情理之中。
萧枕江听他语含不屑,不禁皱眉,问道,“冷大人,此话何意”
虽说不比谢霖、罗越,在她幼时就结识,可是亲眼看到她的智谋战略,如今再睹如此风华,还有谁是她配不上的
冷钰山冷笑一声,说道,“峻王一年前定下大婚之期,皇上屡次命人前往义寿,欲请棣亲王回京,为峻王主持大婚,棣亲王却都婉拒,若不是不满这门亲事,又是什么”
又是什么
能是什么
他怕一来盛京,父子二人同时受朝廷暗算,留在封地,虽然不能主持儿子的大婚,却能做为牵制,令朝廷也不能轻易伤及峻王。又哪知道,朝廷竟会先向他下手
这一刻,曾经亲历九年前夺位之争的臣子,大多已心中了然,可是上边坐的,是当今皇帝,九五之尊,又有几人敢为棣亲王抗辩
谢霖、罗越等一代年轻将领,只是震惊于此事突发,静安王谢风涛却是年少时曾与棣亲王并肩而战,此时微微摇头,说道,“这门亲事,棣亲王或有不满,可是以他为人,断断不会因此事谋反。更何况,以棣亲王之勇,他要举兵,又岂会没有防范,能轻易被人诛杀”
是啊,想当年,朝中众皇子之中,以二皇子棣王最为勇猛,战功最为卓绝,又有什么人,能一击即杀除非是暗算
宇文青峰听他提及棣亲王之勇,不由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说道,“谢王爷,这朝中,满朝文武均知棣亲王勇猛,到如今,他不在朝已有九年,还被人念念不忘,也难怪他会有反心”
这是直指,谢风涛虽然在朝,却心向棣亲王啊
谢风涛脸色微变,掀袍跪倒,说道,“皇上言重,臣自问身受皇恩,不敢起一丝异心,只是棣亲王为我大梁股肱之臣,如今突然诛杀,实难令人心服”
“不施诛杀,难不成还要等他举兵”冷钰山冷笑。
谢风涛霍然回头,双眸冷冷向他瞪视,咬牙道,“他既未举兵,如何判定他是谋反棣亲王可是我大梁堂堂亲王,难不成就凭冷大人一面之辞,就可定他之罪”
“我”冷钰山张口结舌,说道,“怎么怎么是我是我定他的罪”抬头向皇帝望去一眼。
“既然冷大人不能,亲王谋反,总要真凭实据,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