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许的脂粉,就连宫妃也难得一盒,她这一张嘴就几盒
莫寒月心底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些兴味,说道,“脂粉倒也罢了,前儿谢妃娘娘赏下的唇脂还不曾用过,倒是闻说这梅居士烹一手好茶,连皇上也称赞,不知可能一会”
南乔犹豫,说道,“这”
让这两人搭上话,不投机也倒罢了,万一投机,自己又借什么巴结峻王妃去
莫寒月见她迟疑,慢慢回头向她一瞥,淡笑一声,说道,“也是十一僭越,区区王妃,岂能差使南乔姑姑”向她微微晗首为礼,转身就走。
这话说的
虽然是极轻极浅的语气,可是听的南乔背脊嗖嗖的凉,连忙随后跟上,连声道,“王妃说哪里的话,南乔只怕那梅居士性情孤僻,冲撞王妃,才有所迟疑,王妃见怪,南乔万死”嘴中不停,已抢前给莫寒月跪下,只觉一颗心已惊的怦怦直跳。
这位峻王妃,小小年纪,还当真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莫寒月停步,瞧着她似笑非笑,说道,“南乔姑姑言重”
南乔不敢抬头,又辩不出她的喜怒,只能拭探道,“奴婢此刻就引王妃过去可好”
莫寒月并不想与她多说,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有劳姑姑”
南乔听她语气平稳,不禁悄悄松一口气,俯首再施一礼,这才爬起来,引着她向梅如许所住的小院儿去。
梅如许这处院落,几个月来,除去送一应物什的小太监,也就只有皇帝会来。
南乔跨进院子,见梅如许露出些吃惊的表情,自然以为她只是吃惊有人来,却不以为与莫寒月相识,当即躬身道,“梅居士,峻王妃特来探望居士”
梅如许听她的话,自然是不知道莫寒月和她的关系,当即敛了神情,行一个常礼,淡道,“原来是峻王妃,失敬”
莫寒月浅浅一笑,说道,“居士客气”侧过头,向南乔一望。
南乔本想留下,从旁替莫寒月帮腔,哪知道看她此意,竟然不愿自己在侧,只得躬身,说道,“奴婢在外服侍,若有吩咐,王妃唤一声儿就是”躬着身子退出院子去,轻轻将门带上。
梅如许向前迎出两步,唤道,“王妃”话刚出口,见莫寒月微不可见的摇头,立时领会,转话道,“王妃此来,不知有何见教”
莫寒月微笑,说道,“见教不敢,只是这些日子,闻宫里娘娘们说,梅居士是一位奇人,十一一欲结识”
梅如许浅笑,说道,“峻王妃大名,如许也是略有耳闻”伸手肃客,说道,“王妃既来,坐下饮一盏清茶可好”
莫寒月点头,缓步向她走去,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梅如许也不再多言,款款落坐,慢慢煮水烹茶,倒似眼前少女果然只是为了饮茶而来。
莫寒月耳听院门外的悉簌声稍远,才轻声道,“承亲王已如丧家之犬,断无生理,梅居士此时离京,可就此置身事外”
梅如许眉目不动,替她倾上一盏茶,双手向她送来,说道,“王妃请”声音压低,说道,“不亲眼见他化骨扬灰,我岂能就此离开”
莫寒月接过,在鼻端轻嗅一下,赞道,“果然好茶”浅啜一口,低声道,“居士要手刃他不难,只是这宫里不是久留之地”
梅如许也为自己倾上一盏,轻嗅浅饮,含笑道,“王妃过奖”微微垂首,将自己的面容侧入莫寒月的遮挡,轻声道,“当初因怕那贼子认出我,才请陆妹妹相助,如今,我大仇虽报,陆妹妹却奇冤未申,如许不能走”
是啊,当初,如果进入承亲王府的是梅如许,事成之后,她就可抽身而退。如今,走的却是一意为父鸣冤的陆如音姐弟,梅如许就替他们留下。
莫寒月深知,任是梅如许也好,陆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