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隐约出现当初刑场上,那满眼的尸体,不禁心头一阵锐痛。
自己身为莫家的女儿,不能相救倒也罢了,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的尸骨,却不能安葬。到如今,恐怕再也无从寻觅了吧
罗雨蔷听她说到莫家的灭门,也跟着一声轻叹,说道,“当年的莫皇后,与我们大姐有一段交情,后来,不知道为何疏远”感叹一番,向莫寒月行礼,正色道,“我先替萧大小姐谢过妹妹,日后若有机缘,她必会亲自向妹妹道谢”
莫寒月将她扶住,轻轻摇头,说道,“莫家满门忠烈,落到如今地步,竟还有人挂念,十一感佩的很,又何谈一个谢字”
虽说相识非止一日,罗雨蔷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心中暗暗称奇。要说这位十一小姐是在墨家长大,不同于相府旁的千金,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墨家也是诗书传家,门中子弟都是文人。而莫寒月小小年纪,这话说的却颇具肝胆,倒像是将门世家里出身的女儿,岂不令人暗暗称奇
罗雨蔷心中暗奇,正想出言探问,就听来路上脚步声响,罗雨槐声音笑道,“瞧你二人鬼鬼祟祟,想来是避着我们说私话儿,我偏偏要听”说话间,人已走到近处。
莫寒月听她说的有趣,忍不住笑道,“我们纵说什么私话儿,又怎么避得过你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还是前次萧二小姐所托之事,十一幸不辱命”
罗雨槐并不意外,轻轻点头,叹道,“此事是萧大姐姐一个心结,若她了结这桩心事,能就此放下,也是一桩好事”
莫寒月点头,叹道,“但愿如此”
罗雨槐抛开此事,扯一扯她的手臂,低声问道,“方才你和扶姐姐打什么哑谜儿怎么那会儿我见她和韩大小姐嘀嘀咕咕的,又和你眉来眼去”
“韩大小姐”莫寒月微微扬眉。
“就是工部尚书,韩大人的千金”罗雨槐皱眉。
莫寒月含笑道,“扶侍郎是韩尚书下属,扶奕姐姐与韩大小姐说几句话儿也平常”
罗雨槐连连摇头,说道,“旁人也道罢了,这位韩大小姐,可是与杨露笛交好,那杨露笛又与易红珠交情菲浅”
易红珠和金三小姐又是表姐妹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妹妹倒不知道,还有这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语气淡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罗雨槐皱眉,侧头瞪眼瞧她片刻,说道,“莫不是妹妹要往宫里传什么话,偏绕这老大的圈子”
莫寒月一听,撑不住笑起,说道,“竟然瞒不过姐姐”也不隐瞒,将昨日和扶奕在府里的话略说一回,才道,“那日皇后设计,要除去金妃肚子里的龙胎,那倒也罢了,偏偏算计谢姐姐上话,今日可要陪我好好儿坐坐”倒显出一些不同以往的亲热。
罗雨槐心知是因为莫寒月冒险出府,阻止谢沁逃走的事,也不点破,掩唇笑道,“啊哟,王妃眼里只有十一妹妹,我们两个大活人瞧都不瞧一眼,罢了罢了,我们还是走罢”说完,当真转身就走。
贲氏也不拦她,笑道,“瞧瞧这五丫头,越大越轻狂,再过几年说亲,看谁敢要你”
罗雨槐连连顿足,说道,“王妃是长者,怎么说话如此没脸,我再不理你”刚才本是作势,这一回可当真再不多停,片刻逃的无影无踪,倒令一同进府的十几位夫人、小姐齐齐笑起。
罗雨蔷含笑,说道,“五妹虽顽劣些,终究是脸皮子薄,王妃莫怪”
贲氏笑道,“如今脸皮子薄,等再过两年,还怕她自个儿不急”侧头向罗雨蔷一望,说道,“四小姐也该说亲了罢,可瞧上哪位青年才俊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
罗雨槐俏脸涨红,顿足道,“难怪五妹不理你,人家当你是好人,哪知道尽拿人取笑”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