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过往挨着枕头就可以入睡的泥姑娘来说,失眠太痛苦了。
这个夜晚,我懂得了煎饼的痛,翻来翻去被烙烤,我发誓以后再不吃煎饼了。天朦朦亮的时候,“煎饼”终于烤熟,我终于睡着了。
感觉并没睡多久,我就又被钢琴声弄醒了,虽然我很喜欢钢琴,但在这种情况下被惊醒,仍然有三分狂怒。
我光着脚跳下床,顺手就拉开中间那扇门冲了进去。
白衬衫的男孩一尘不染,满窗阳光中宛如钢琴旁的天使。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几不可见的微笑,秀丽的手指下乐声流水一样荡漾,荡漾······
我的心也荡漾不停,刚才的愤怒不翼而飞,我悄步走近他。
反正他的世界里没有我,正好旁边也没人,我放心大胆打量,一边看一边狠狠嫉妒,觉得老天爷真是个怪胎,创造出宛如天使一样的安琪儿,却偏偏来个恶作剧,让他不完美。
自闭症虽然不是精神病,但基本不和人交流,也不愿意别人打扰他们的世界。
基于我要嫁给自闭症老公,我早系统全面的进行了了解,当然,了解之后,我透心凉了。也不再有什么指望和心存幻想。
经过长达十五分钟的鉴定,我得出结论:周菩提没有整过容。我找不到一丝一毫可疑的地方。
暴殄天物啊,我咽一下口水,小心翼翼摸摸他的脸,比我的还嫩滑,见他毫无反应,我一乐又去捏他耳朵。
周太太,哦,不,如今是我婆婆了,恰好在这时推门进来,我这一调戏动作就被现场曝光。
我有点尴尬,毕竟轻薄别人的儿子被抓个现行,很不好意思。婆婆却很高兴,说:“提提居然不抗拒你,真是难得。”
我讪笑,婆婆接下来许以重利:“你要再接再厉,如果能怀上孩子,无论男女,这个数。”她伸出手来比划。
我脸皮再厚,也闹了个大红脸,敢情婆婆这是在暗示我早早强了自己的相公,还有奖金可拿。不过看在重奖之上,我精神顿时抖擞。
公公婆婆对我这个儿媳还是非常宽容的,我爱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爱几时吃饭就几时吃,他们从来不过多管束。
只一点,出门必须报告,他们又经常不在家,要出去聚会应酬谈生意,整个家除了刘婶,还有什么园丁司机做饭的文妈,专事负责照顾周菩提的燕姐。
周菩提的专职医生三天来一次,雷打不动。
这个张医生每次来就和燕姐嘀嘀咕咕,也不太搭理我,所有人对我礼貌而客气,当然,也极度疏远。
我知道他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们是钱雇来的,我是钱买来的,大家地位其实差不多。
我闷得要死了,家琦一放假就被她妈抓到马尔代夫陪游去了,我忽然怀念以前为生活奔波的日子,虽然累,但是忙碌充实。
周菩提每天仍旧优雅的弹钢琴,我靠在边上打盹,幸好我喜欢钢琴,他怎么弹我也不烦,就当是背景音乐了。
后来燕姐把我不客气地推醒,我一惊,才发现钢琴声停歇了,燕姐着急的问:“少爷呢?”
我东张西望,周菩提果然不见踪影,我也急起来了,如果周菩提出了什么事,公公婆婆第一个掐死的,就是我。
还好公公婆婆没在家,我们全体四处寻找,急得火星乱迸,周菩提还是没有找到。
燕姐吓住了,眼泪在脸上乱流,她是专职照顾周菩提的,人不见了,她属于严重失职,搁在古代,绝对是乱棍打死的案例。
周菩提不会开车,他能生出鸟人翅膀飞出去?
我定一定神,转身大步流星上楼,果断推开我房间的门,果然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害得我们全体几乎崩溃的坏孩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