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时聚集起一层厚厚的云雾,暮霭越来越近,晚秋的气温带着些许寒意,蔓延在周围的初冬气氛,萧瑟的晨光从天边亮起。
一墙之隔的王都景色与外面相比又是另一个层次,色择分明的云石路上只有疏落的建筑,每一个看起来也是金碧辉煌。三层高的小屋全都以带着复杂图案,平滑光亮的高级瓷砖建成,门前大多附有一个以白色围栏围住,相当宽广的庭园,里面种植了各种幽雅的小花,虽然颜色已经不像夏日时那样鲜明,不过仍然精神抖擞地在秋风中轻轻摇曳。
这个区域的生态又与中层的不同,没能看到卖东西的市集,也没有租替马匹的地方,只有看起来很是奢华的娱乐设施,不过基於时间所限,只能走马看花,没有认真参观的机会。哈德他们只能在条纹千变万化的大理石路上,徒步向着宫殿的方向走,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远,可是也足足花了好几小时,到达的时候,太阳已经几乎照在头顶。
行刑地与其说是广场,倒不是如是花檀还比较合适。整个广场是以大量经过精心挑选,在这个时间绽放得最为灿烂的秋花围出范围。每一种花也配合着其颜色,形状甚至是开花时间来决定种植的位置,明显出自於老经验园艺造景设计师之手,经过悉心的设计和照料才能得到的完美配搭。
花檀中央是一个以平滑的顶级木材搭起的广阔高台,而高台上面,放着的正正是今天的主角。带着强烈不祥气息的木制断头台,犹如是身处酷寒之地被刺骨的凛洌寒风吹得不断颤抖的老人,高瘦的身影孤苦无助地立在台上,被秋风吹得摇摇晃晃。站在台下的人也彷佛担心被那鲜红色的死亡气息所渲染,纷纷躲避它映照在地上的细长影子。
虽然还没看到佩特,可是现场早就已经人头涌涌,宽阔的广场也顿时变得水泄不通。也许是城门被封锁,外面的人无法进来的关系,聚集的大多是身穿华丽的洋装,戴着夸张饰物的贵妇,或是穿着没有一条皱痕的全套礼服,头顶高帽的男人,他们全都议论纷纷,热烈地讨论着什麽,现场人声鼎沸,没有一刻停息。
不过这也利於哈德等人匿藏,并没有人因为服饰而怀疑他们,大概在旁人眼中,他们只是跟随富有的父母来凑热闹的孩子。
过了一会,随着庄严的音乐声响起,波尔曼的身影便从宫殿的大门出现。
他正与三名样貌与身材同样姣好的女性同坐在金光闪闪,镶着各种金银宝石的轿上,接近二十人在下面抬轿,由上百位骑士团的成员带领进场。而队伍後方的是整队数十人组成的乐团,利用各种乐器合奏出悦耳的乐曲。
期间台下的人不断拍手高呼「殿下」,或是向他挥手,脸上全都挂着热切的笑容,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似乎波尔曼相当受这个阶层的人拥戴。
百多人的队伍踏着整齐步伐走到设有断头台的高台上,途中还有十多个女孩不断在路上撒出混入了金泊的鲜花,反射着阳光化成一个个耀眼的光球,如梦似幻的光景令人不经意间看得入神,堕入由奢华堆叠而成的光之世界之中。
随着乐声落下,骑士团也各自分散,站在预先定好的岗位上。然後波尔曼站到台中心,假装清了清喉咙,民众旋即像是经过彩排般,全体立即肃静,甚至有种误以为时间停顿了的诡异感。
波尔曼先是不厌其烦地说了一堆抬举或赞扬自己之类的废话,不过冗长的演讲不但没有令台下的人感到烦厌,反而看起来十分受落。波尔曼每次在话语之间停顿,不论男女也会不顾仪态欢呼喝彩。
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六人已经听得很不耐烦,忍耐力几近爆发之际,台上的话题才进入今天的重点。
「不过很遗憾,即使是我这样的贤王,还是有人选择背叛了我,背叛了人类,与魅魔族一同组织起名为改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