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段风乔看着仍在低头批阅着奏折的代帝,只得又一次面露难色地催促道:“皇上,东宫太后派人催了几次了,两宫太后和两位娘娘都在等着您用晚膳呢!这些奏折改日批也不迟,毕竟今日特殊。”
赫连池语气颇为不满地说道:“特殊?两个女人进宫而已,又不是册封大典,非去不可。等得不耐烦了,就叫她们先用膳,不必等朕。朕现在摆不出心情见她们。”边说着,边把一册刚刚批完的奏折扔到桌上,身体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
段风乔耐心地劝慰:“皇上可是还在和东宫太后置气?太后未经您的首肯就下旨召傅昭仪和穆昭媛进宫,确实太不顾及您的颜面了。可是事已至此,皇上纵是不满,也不可表露得过于明显才是。这何尝不是西宫太后的心愿呢?”
赫连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国之君,连选个妃子都要受她颐指气使,朕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登基伊始,朝廷内的根基尚不坚实稳固,一时的低头也是无奈之举。只得姑且忍下这口气了。”
赫连池果然站了起来,“我差点就以为你是东宫太后的说客了。走吧。”
赫连池走进殿内,满屋子大红装饰下的气氛使他不自然地皱了皱眉。穆筱蓉和傅锦盈俱是红装加身,见代帝进来,起身行礼。赫连池还未落座,眼光落在一个娇媚不及傅锦盈,但容貌清丽脱俗的陌生女子身上,“你就是穆丞相的女儿?”
穆筱蓉抬起头来回道:“正是民正是臣妾。”
东宫太后惊愕道:“皇上怎么不识得穆昭媛?在云月阁不是召见过吗?”
“只是那日不巧,穆昭媛染了风寒,以纱蒙面,故而不曾得见真容。”赫连池说罢,在原地端详了穆筱蓉一番,这才走到上座上坐定。一摆手,“你们平身吧。”
“谢皇上!”傅锦盈和穆筱蓉齐声回道。穆筱蓉好不容易一瘸一拐地挪到座位上。赫连池见状,一脸惊讶:“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穆筱蓉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堆笑道:“回皇上,是臣妾自己不小心,走路崴了脚。”
“这么大人了,走路这么不小心!”听着赫连池饱含关心的语气,穆筱蓉也不做声,继续堆笑。
赫连池整了整神色,端起酒盏,“朕政务繁忙,让两位太后久等了,朕先自罚一杯。”
东宫太后瞥了一眼西宫太后,笑道:“皇上勤于政务乃是好事,只是吃饭的功夫可不能耽搁了,龙体要紧。而且今日两位新妃入宫,皇上也理应出来接见的。”西宫太后则是缄默不语。
赫连池一饮而尽,又举起一杯,“太后所言极是,朕再自罚一杯。这一杯,敬两位爱妃。希望二位在宫里住得习惯,和睦共处。”眼神胶着在穆筱蓉脸上,发现她无动于衷波澜不惊之后,有点扫兴地吞了酒。
傅锦盈连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回敬。笑得满脸灿烂。穆筱蓉坐在对面看着她,也不由得赞叹傅锦盈生得俏丽。就是不知她是否好相与。
赫连池随后等着穆筱蓉的反应。穆筱蓉只得不情不愿地也斟了一杯酒回敬,满脸堆笑道:“臣妾何德何能,得入宫闱,若是以后能和皇上相敬如宾更是求之不得。”穆筱蓉不善饮酒,刚一下喉,就觉得嗓子辣得生疼。无奈众目之下,只得强行饮尽。
赫连池听罢,好看的嘴角向下弯出一个弧度,虚情假意!语带揶揄道:“穆昭媛好会说话,只是朕不求相敬如宾,只求如鱼得水。”
穆筱蓉被他说得不觉红了脸。
赫连池继续“慰问”道:“你最近可去国书院读过书?”傅锦盈在旁边闻言憋着笑。那日在云月阁她也才知道穆筱蓉腹中少墨。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有空就去,跟叶大人学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