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叶大哥。”

    “怎么跟我道歉？”

    “我给你添麻烦了，是我害你现在这么狼狈。都怪我自己太任性，把自己搞成这样。”

    叶应凉在穆筱蓉身边坐下来，温言软语：“人能够任性多好啊！可以有人宠着你惯着你。在我这儿，可以随你撒野。”穆筱蓉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她甚至都有了死而无憾的感觉。

    “我终于明白古人那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境界了。”

    叶应凉用好奇的眼神无声地询问穆筱蓉。穆筱蓉接着缓缓说道：“就像现在这样，原本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已经到了幸福的巅峰了，下一刻死了都可以。”穆筱蓉说得很真诚，脸上泛起的微红不知是咳嗽引起的，还是因为害羞。

    “阿筱，你病糊涂了。说什么死不死的傻话。”

    “我没有糊涂，我清醒着。”别人都是酒后吐真言，因为酒可以壮人胆。穆筱蓉却是病中欲语真言。

    “每次我很认真地跟叶大哥说心里话的时候，叶大哥都用玩笑话岔开话题，从来不肯直接回答我”

    “阿筱。”

    “你别打断我。有些话今日不说，我怕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机会当面说了。”

    “阿筱，别说。”叶应凉几近乞求般地说道。

    穆筱蓉用幽怨无比的眼神盯着叶应凉棱角分明，清秀俊朗的面庞，“为什么不能说？说出来会死吗？”

    “不要说出来，我怕我会动摇。”

    “叶大哥做出的决定怎么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动摇？”

    “阿筱，我们都身不由己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怎么样了吗？你在害怕什么？”

    “我不是害怕，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翻墙都可以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读了那么多书，最后做的事不都是背道而驰吗？”

    “阿筱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会给我吗？”穆筱蓉知道她得到的会是否定的答案。但她还是自取其辱地问了。抱着亿万分之一的侈念。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一直这样不好吗？”叶应凉再一次避开了这个话题。

    穆筱蓉以为叶应凉应该懂她，懂她的心意，她那种哪怕不是奢求共结连理的心意，哪怕只是希望他能懂她心意的心意。可是当叶应凉问出“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好好的吗？”这样的问题之后，她的心十分失望。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以为她会要什么？明明是在问她，实际上却又拒绝了她。是啊，像他们现在这样，没有名分的孤男寡女还半夜相会是很好的。最大的委屈大概是你最在乎的那个人不但不理解你的情感需求，甚至还误解你的贪婪。

    “也许一切的错，都怪今夜没有月亮。”穆筱蓉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让叶应凉摸不到头脑的似是而非的话。“叶大哥，阿筱想和你看世间最美的月亮。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我爹，没有我娘，也没有皇上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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