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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是皇帝的天性。
忠直的韩休还在力谏皇帝,声音铿锵。有若金石之交:“圣人,证据不足,人心不服,置大唐律于何种境地?无辜株连大臣,将导致朝政混乱,圣人三思而后行。”
连侍中李适之都看见皇帝气的身体微微发抖,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吭。任凭皇帝处置的摸样。
一脸的愤愤不平,李林甫大声喝斥:“中书令韩休,圣人英武,自有决断,那些人该处死,那些人该流放。那些人该贬官,心里自有计较。我们审理结案,也未将他们定为谋逆大罪。难道贬官流放也不可以?”
皇帝阴沉沉地望着韩休,李适之两位宰相,缓缓道:“证据不足。联也不是无道昏君,动不动就诛灭九族,将名单上几位与王毛仲关系密切的重臣打入大牢。余者统统贬官流放。”
李林甫一听皇帝的决断,心头一块大石稳稳地落下,瞬间挺直了胸膛。
中书令韩休愕然,不知不觉。吏部尚书李林甫成了一只大雕,我们倒成了惊慌失措的兔子。
这起谋逆大案在朝中掀起一股风暴,帝都的权贵大臣,多与皇帝的宠臣王毛仲有。五划,时间人人自危。每日从府里出尖到衙门,大臣们比一口只的妻儿说。如果我晚上不归,就是被请到了京兆府,到了下午,没有谁在外面呼朋唤友,狎妓宴饮,早早回家。与妻儿老母团聚,庆幸自己又度过了平安的一天。
暗地里,不少权贵大臣在悄悄变卖店铺田庄,给子孙留些银钱。以防家门突遭横祸。
平康里,尚书府。
吏部尚书李林甫在精思堂中悠闲品着茶,身边几个召来的名妓围绕着他,锤背捏腿,宛转承欢。
伏波王使的好计,王毛仲谋逆案是我们父子向太子党砸去了第一块石头,侍中李适之却无力反击,连带韩休也遭到皇帝的贬斥。李林甫心里溢满了胜利的喜悦。
左摸一把,右捏一下,李林甫躺在一个名妓的膝上,思索到,我在维扩皇权,又有武惠妃为后盾,战战兢兢已经当了两三年宰相,政绩不凡,任工部侍郎,改造帝都长安的街道里坊,设立夜市,为皇帝敛财,兼职兵部侍郎,为河西军筹备军器粮草,灭了吐蕃,我有萧何之功,朝中的人脉也深厚。
大唐中书令,舍我其谁?
不可四面竖敌,就从帝室之胄,侍中李适之开始,他拥戴太子,皇帝早已嫉恨他,从王毛仲谋逆案看来,他的力量现在虚弱得很。
尽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不可像锋芒毕露,还得小心,李适之后面还有韩休,不能把我与他之间的争斗公开化,引起皇帝的警觉。
李林甫微眯着眼,享受着一双白如柔夷的小手舒适的按摩,暗自盘算。我所擅长的是暗斗,口蜜腹剑阴人,与人表面交好,用阴险的计谋暗下毒手,使对方在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自取灭亡。
除非在关键时候,我才会把暗箭换成明枪,从背后的斗智变作公开的较量,就如在宣政殿为了王毛仲谋逆案,与两位宰相力争,李林甫脸上露出阴柔的微笑。
李适之是前朝太子李承乾的孙子。平日喜酒,每日无酒不欢。特别是当了侍中之后,更是嗜酒日甚,退朝后便与宾朋亲戚聚饮,谈话赋诗。他有一首诗:“朱门长不备。亲友愁相过,今日过五十,不饮复如何?”
但是,李适之并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无所作为。要是这种人,李林甫也会放他一马。
李适之饮酒归饮酒,对于自身职事还是很勤勉,称得上是一位大唐贤相。
对了,不是给二女儿选了一个贤婿么?户部员外郎郑平,就以喜得佳婿为名,请他过府赴宴。
还得把伏波王一块儿请来,现在他谨言慎行,每日与几个美人儿相伴。武福从宫中带来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