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咕噜噜牛饮一般,霎时见了底。
两碗酒下肚,兀论样郭头晕晕乎乎的。哈着酒气道:“人家送我美酒,说什么也得回礼,十夫长,将猎获的野物挑些肥美的送过去。”
十夫长闻着四溢的酒香,站在一旁已流了半天口水,一听千夫长下令,忙回过神来,将嘴角的口水试去,极不情愿地把目光从酒坛子上收了回来,问道:“千夫长大人,你说啥?”
要是李岩听到这儿,没准会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坛酒就换来几只羚羊野兔?
兀论样郭又倒了一碗酒,慢慢品着,这坛烈酒已让他的小心谨慎丢到爪哇国去了,人家不来拜见他,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最近的金箭驿传也没消息,不知前方战况如何?”
说完,兀论样郭将碗中的酒见了底,大声朝帐外喊道:“亲卫,都死到哪去了,随我去扎林军拜访一下,他奶奶的。十夫长带路。”
千夫长兀论样郭走到帐门口,回头一瞧,十夫长正捧着酒碗像狗一般舔舐着碗中的残酒,一付贪婪的模样,跟个乞丐差不多。
山中仙酿,这么好的御酒,我可舍不得赏给你们这帮狗奴才的吃,对了,我那几只小藏獒可以送给扎林军千夫长,没准他会多送我一坛。
摇摇晃晃上了马,千夫长带着亲卫和四只半岁大的藏獒往扎林军的营地来了。
两骑化妆成吐蕃哨骑的羽林骑回营。将兀论样郭亲自拜访的消息带了过来。
在营帐中等候消息的李岩闻讯,抑制住心头涌起的狂喜,沉稳地朝李白点了点头,美酒这个香饵甩出去,就钓不来一条大鱼?鱼儿咬钩,好戏开场。
扎林军的营地守卫森严,还未等到兀论样郭靠近,就有哨骑喝问,层层上报后,百夫长仓央尔甲是他们的老熟人,亲自出营相迎。
中军帐外,假扮扎林军千夫长的哥舒翰拱手寒暄道:“你们运送粮草辛苦,请进,请进。”
运粮千夫长一瞧哥舒翰长相威猛,举手投足都带着百战老军的味儿,以前从没见过,脱口问道:“千夫长好面生——”
仓央尔甲忙接口解释道:“前方战事惨烈,战死的不少,千夫长刚提拔上来,身上还带着伤,所以接了押运的活儿。”
哥舒翰面色沉静,眼神犀利,一付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样儿就写在脸上,令人肃然起敬。
“哦!”兀论样郭眼神里带着钦佩,与哥舒翰携手进了中军帐,几张食案上已摆好了烤羊肉、奶酪、肉羹、糌粑,全是吐蕃常用的酒食。
主客分坐,哥舒翰异常豪气,手一挥:“有朋远道而来,亲卫们,开坛酒来!”
兀论样郭不忘此行目的,拱手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惨烈,那真叫一个惨烈,河西军骁勇,吐蕃军折了几万人,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好不容易攻下了汉阳堡……”哥舒翰感叹道,说起细节来,甚是生动,其实说得并不全是假的,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大斗堡关前吐蕃军死伤无数的惨状确是实情。
“攻下了汉阳堡,吐蕃占据了大马营草滩!哈哈,河西走廊指日可下,可喜可贺!让亲卫们把羚羊野兔整治出来,今天真高兴,不醉不归!”兀论样郭端起酒碗,与哥舒翰干了一碗。
几碗酒下肚,兀论样郭便撑不住了,这可是第二轮的酒,哪里架得住烈酒猛灌,一脸的醉态哥舒翰漫不经心问道:“千夫长原来驻扎在哪儿?”
“现在兵力吃……吃紧,我驻扎在石……石堡城,调出来运粮……”运粮千夫长舌头已开始打结。
石堡城!
石堡城的守军也调出来运粮了,怕是吐蕃的兵力捉襟见肘,扮作亲卫的李岩身子打了个激灵,奔袭石堡城,他在羽林武学与众将在沙盘上不知推演过好多回。
“仓央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