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李昭武去了吧?
正月初一,鞭炮声满地儿响,坊街上,雪地里,舞狮子的,耍杂技百戏的,围着圈儿斗鸡的,这热闹可要闹到到正月十五元宵节。
初一回侍郎府祭祖,李岩穿上长袍大袖的礼服,头戴介帻。毕恭毕敬拜祭祖先、
家家门前挂着桃符,放鞭炮,过年的习俗与前世相差无几。大年初二起到亲戚朋友家拜年,兴庆宫、源侍中、高力士……李岩挨着排下来,一天两顿酒,就没有缺过。
礼部尚书,许国公苏颋奉旨到京兆尹张九龄府上给李岩提亲,却被他婉拒,这事果然如父亲李林甫所料,李岩知道后,隐隐有几分高兴,立即提笔给张若兰写了封书信,说我俩情比金坚,只要坚持下去,水滴终会石穿,李岩建一番功业,你父亲终究有一天会改变对我的成见。
悲伤欲绝的张若兰接信后精神一振,抄录了一首汉乐府表明心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倒让李岩心中惭愧,原想着利用若兰做个幌子,让小妹腾空亲自到张府去探望她。
张九龄在府中再也听不到女儿的欢声笑语,看她日渐的沉默消瘦,心中也有说不出的苦衷,他被中书令张说提拔,眼下张相公失势,他与源党重要人物结亲,不是趋炎附势是什么?何况李岩年少,行事有些不择手段,现在还看不出正邪忠奸,就是皇帝下旨提亲也不行。
正月初五,按大唐习俗,东市西市清早开市,敲起铜锣,燃放爆竹,宰杀猪,羊作为祭品来迎接财神,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平康里,永穆公主府,正堂。
永穆公主居中而坐,李岩坐在左侧,右边是一位相貌清癯的中年人,他就是掌管织染署的少府监丞,赵明轩,永穆公主的舅舅。
高墨达,李忠虽然有份参加议事,却只有站着份。
从靠背椅上站起来,李岩拱手问道:“赵监丞,羽林武学想要一批厚实的桂管布,用夹缬印染之法,模拟山林草原的颜色,以备军用。那夹缬之法如何印染胚布?”
赵明轩赶紧站起回礼:“我家的夹缬印染之法,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就是将布帛夹持于两块镂空版之间,加以紧固,不使织物移动,于镂空处涂刷或注入色浆,解开型版,花纹即现。如涂刷防白浆,则经干燥染色后,搓去白浆就能制得色底白花织物。”
“我们要的布不需要那么整齐的花纹,乱一些自然一些更好。”李岩兴奋起来,眼睛发亮,有了伪装的迷彩布,再刷上桐油,不就是防雨防潮的迷彩油布了吗?
李岩俨然就是这群人的头,赵明轩笑呵呵地道:“行,我这就去织染库中调出桂管布,按李昭武设计的图案上色,那布厚实耐磨,看着粗糙,没有谁喜欢它,放在织染库中都要发霉了。”
这可是一桩好消息,李岩高兴,回头问了外宅总管李忠:“桃李蹊明日开业,有什么问题?”
现在,李岩就是自己的主子,李忠上前拱手,恭敬答道:“李昭武,我们重新将桃李蹊大堂布置了一下,增设了舞池,原来的龟奴打手全部开革,只留下老鸨歌伎丫鬟,听到桃李蹊初七开业,她们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担心桃李蹊背后的势力前来报复,听他们说,那可是一群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家伙。”
脸上显得很轻松,李岩笑道:“这是圣人没收的官产,转赐给永穆公主,眼下我从公主手中租过来,重新开业,有什么好担心的。”
“岩哥儿,听姐姐的话,重开桃李蹊,污了你小李学士的名声,咱们不做这个,将它租出去,你好好改造朱雀大街,那边的商业开发起来那才厉害。”永穆公主摸着小腹出言劝道,暗示李岩,这是你还未出世的孩子,何必去招惹那些亡命之徒!
名声固然重要,但桃李蹊还有许多用处,